“小蘇,你和林味真的在一起了?”
“大莎嬸,這件事情我真得跟你解釋一下,雖然未來說不定能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但現在我倆還真不是。”
“誒喲,我看現在已經拜倒了,你知不知道村裏的流言傳到村長耳朵裏,村長已經下令趕過他,他還敢讓你住進來是為什麼?”
蘇時雨抬眼望著正在裝燈泡的林味,一時間怔然。
他之前趕自己走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林味將燈泡擰上,然後將插頭插在插座上,試了試開。
“好了。”
大莎嬸推著蘇時雨:“快過去看看。”
屋內,蘇時雨走到開關處,將手緩緩按下,好看的原木燈亮了起來,看著溫暖的光,蘇時雨身上湧起一股暖流。
突然,二姑奶奶從外麵衝了進來,“林味你的棚被拆了!”
茶地裏,棚的龍骨被拆得七零八落,華叔正在將塑料膜往外扔,林味上前一把抓住華叔的手,兩人針鋒相對般。
華叔絲毫不怵,“你違建了。”
“我沒超出地界。”
“棚超高了,影響視野。”
“影響視野算違建,這是哪條法規?”
村長此時開口:“違反村規,我不是已經讓你搬出去?為什麼還不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會走的。”林味抱過村長扔掉的塑料膜和骨架,開始低頭整理。
村長見他忽然不再說話,也是有些沒料到。
“在咖啡基地種茶,你以為是好味咖啡的少東家我們就要縱容你?你爹來我們照樣打回去!你爹來我們照樣打回去!帶著你的茶苗趕緊給我滾出五名山,我們這不歡迎你!”
華叔怒氣上頭,一腳踩住林味要拿的塑料膜,村長拉住他,“華子!讓他弄,你跟我回去。”
蘇時雨見林味受欺負,想要上去。
大莎嬸拉住她:“這事你摻合不了。”
村長和華叔走了,大莎嬸要拉蘇時雨一起走,蘇時雨看著地裏失神的林味,上前,“實在不行就去起訴,起訴不行就走信訪辦,對不講道理的人就不要手軟。”
林味搖頭。
蘇時雨看著滿地狼藉和無力的林味,想了想拔腿轉身去追村長。
蘇時雨追上往下走的村長,“村長!”
村長示意華叔離開,華叔不情願地走了,“替林味來說情?”
“是啊,這事我作為一個旁觀者,認為您的行為確實有點過分。如果換位思考,看著自己辛苦搭出來的棚被拆掉,心裏一定很難受。”
村長歎了口氣:“我們是咖啡基地,他來種茶,這已經屬於動搖村民們的決心了。”
“咖啡基地就不能種茶?那是不是連莊稼都不能種了?”
“小蘇,你現在不應該擔心自己的公司嗎?你可是來勸他下山的,怎麼反倒幫起他來了?”
蘇時雨如夢初醒:“您是怎麼知道的……”
“昨天我去好味咖啡送樣品了,你們公司要想繼續經營下去就指望這個大單子了吧?他若種其他的茶也就算了,可他現在種的不行。你大概還不知道他在種什麼茶吧?”
“聽過,十一裏香。”
“對,十一裏香是瀕臨絕種的茶苗極難種植,我告訴你,林味是發了願不把茶苗種出來是不會下山的。”
“發了願要種茶?
“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他這次能種出來的概率是?”
“一沒經驗,二棚子毀了,所以這次就想種出來,絕無可能。”
蘇時雨回到地裏,林味在拍著塑料膜的灰塵,又開始重新搭建棚,眼神十分堅定。
“你這是要重新搭嗎?”
“嗯,現在茶苗很危險,這樣下去,不到兩天就凍死了。”
“可村長已經明令禁止了,你搭出來他肯定還會拆的。”
“他拆他的,我搭我的,互不相幹。”
林味很快忙活起來,蘇時雨看著堅定的林味,若有所思。
她的電話響起,來電是“林董”。
沒在管林味,而是下山和林孝健在好味咖啡見了一麵。
蘇時雨和林孝健麵對麵而坐,蘇時雨顯得局促不安。
林孝健喝著茶:“你說發願的事?是真的啊。”
“可這茶可不是一兩年能種出來的。”
“你怕了?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跟我保證能搞定的哦。”
蘇時雨躊躇:“我本身以為他也隻是鬧著玩,您也沒跟我說他鐵了心要種茶啊!”
林孝健放下杯子,正色:“小蘇,幹大事那都得有隨機應變的能力,見招拆招,方法總是會有的嘛!”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林味勸下來,哪怕是把茶苗毀了,也有我給你兜底。”
林孝健的眼神閃著精光,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讓蘇時雨有所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