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本是合家團圓的日子,念氏夫婦醒來發現念雅不在家,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沒有問起,他們知道念雅去了哪。
山腳下,穿著羊絨大衣的念雅站在一個孤零零的空墓碑前,墓碑上也沒有任何的文字,她站在那就這麼一直望著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半晌過後便離開了,回到了家,父母也沒有過問他去了哪裏,隻是讓她趕緊洗洗手,準備吃午飯了,之後聊起的也都是過年年夜飯吃什麼呀,年後一家人去哪裏度個假,念雅靜靜的聽著,一直點頭表示同意。
最後一家人定了,過完年就去三亞度假,北方的冬天太冷了,還是去個暖和的地方呆一陣子順便散散心,吃過飯後念雅回到臥室拿起了那個鐵皮盒子,打開後拿出那封信,還是忍不住地打開了,
“阿雅,對不起。
是我的原因讓你難過了那麼久,是我太生氣了,我氣昏了頭,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你會想要離開我,我太喜歡你了我太愛你了,我怕我見不到你了會發瘋,會不知所措,我隻是想讓你跟我服個軟道個歉,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我沒想到你的肚子裏會有寶寶,如果我知道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會這麼對你,我疼你寶貝你還來不及,我當時懲罰你的時候我心疼得要命,但是我就是有口氣,阿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愛你,別離開我。”
這是一封語言混亂的信,很明顯這是齊川神誌不清的時候寫下來的,雖然沒有這麼特殊的含義,但是滿篇的道歉還是打動了念雅,念雅這麼久的別扭也隻是需要齊川的一句道歉,終究念雅還是心軟了,摸著自己的肚子跟裏麵的小小人兒說,“孩子,爸爸媽媽終究還是和好了呢。”說罷便摸著肚子靜靜的笑了,在陽光裏顯得格外的溫馨,就像等待丈夫買菜回家做飯的小媳婦,充滿著期待與嬌羞。
景嵐在門口看到了這些,輕輕的歎了口氣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下午念雅又去了一趟齊川的墓前,她打掃了一下周圍,擦幹淨了墓碑,除了他們一家誰也不知道這裏究竟誰在沉睡,“齊川,我懷孕了,他已經五個月了,信我看了,我後半生會用來撫養孩子,不會再嫁人了。”說完便回到了家裏,念祥益和景嵐在家裏忙來忙去,畢竟這是女兒回來之後的第一個春節,女兒的肚子裏還有自己未來的小外孫,更符合了團圓的主題,兩人忙的熱火朝天也不會覺得累,念雅看著這一切,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
第二年的夏天,念雅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小男孩,白皙的皮膚仿佛能掐得出水來,他的左邊眼睛下多了一顆小小的淚痣,很小但是因為皮膚很白所以就很明顯,念雅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有著與齊川一般無二的輪廓,緊緊的將他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之後的每一年除夕,念雅都會帶著念祺到一座山腳下掃墓,念雅會要求孩子把自己今年的成績說給這裏的人聽,念祺不知道這裏是誰但是還是很聽話的年複一年的做著彙報,他每次說到自己的高光時刻的時候都會覺得陽光變得格外溫暖,連風都變得溫和了起來。
念雅每次一出門,都會感覺有一縷溫暖的風包裹著自己,她知道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