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奇聞異事有千千萬。
很多事情看似離奇,其實也許隻是我們如今的科技水平還無法解釋。
而這次我們要講的故事就是如此。
老話說得好,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各位權當聽個樂子。
故事發生在華夏朔方,這片還保留著許多古老而奇異傳統的土地上。
安市是一個偏遠的十八線城市,位於安嶺東部餘脈。
而安市的市郊有一個叫做老爺府的鎮子。
說是鎮子,如今也隨著城市的擴建,逐漸繁華了起來。
老爺府最興旺的地方,莫過於喪葬一條街。
原因是,安市的火葬場和陵園就建在老爺府這邊。
每到初一十五,逢年過節,整條街上便都是來買紙活的人。
在喪葬一條街臨近末端,有一個二層樓的鋪子。
鋪麵不大,從外觀上來看也有些年頭,牆麵的黃漆都掉了不少。
薛婉儀站在這家鋪子前,帶著疑惑地上下打量著。
她來這裏是因為她的爺爺已經病危,想要過來找個好點的陰陽先生料理後事。
經人介紹,她來到喪葬一條街。據說這裏十分了得的陰陽先生。
隻不過·····
“薛小姐,你要去找的這個陰陽先生腦子有點不大好。”
當時聽到介紹人這麼說,薛婉儀立馬就想換人了。
“不過,業務能力你放心,絕對是喪葬一條街最好的。”
介紹人趕緊說道。
“內啥,不是說他不靠譜。我的意思是他的想法有點和常人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
薛婉儀理解的是,這個陰陽先生有點格路。
站在店鋪的大門前,上麵懸掛著一塊古樸的木質牌匾,與周圍或噴繪,或鐵質招牌格格不入。
“歸去來兮”
薛婉儀低聲念了一句。
她知道,這是出自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意思是“回去吧”。
能給自家白事鋪取這個名字,看來這家店的老板想法還真是不同常人。
要不是店鋪門口擺著紙人紙馬,香燭紙錢,她還真不好認出這是家白事鋪子。
在店門口,大太陽底下,有一個年輕人坐在一把老舊的搖椅上,悠閑地看著手中的書。
年輕人看起來二十歲上下,長相普通。
頂著一頭有些淩亂的半長碎發,皮膚泛著病態的白皙,連嘴唇都比常人少了些許血色。
時至仲夏,就算安市緯度較高,最高氣溫也有接近三十度。
日正當午,太陽又毒又辣,好似要把地麵的一切都融化掉。
可年輕人坐在太陽下麵卻絲毫無感,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出。
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本線裝版的《周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此時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書籍,雙眼放光。
隻不過,口中時不時會發出“額嗬嗬”的笑聲,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你好,請問葛柒葛老板在嗎?”
薛婉儀開口問道,將男人的注意力從書中拉了出來。
葛柒抬眼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在他麵前站著一個青春靚麗的知性美女。
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一頭栗色微卷的長發,一身職業西裝套裙,襯托出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五官精致,膚如凝脂 麵如白玉,在太陽下滲出細微的汗珠。
“我就是葛柒。”
隻看了一眼,葛柒便將目光放回的手中的書上,懶洋洋地說道。
“婚喪嫁娶,風水定穴,各種紙活,需要什麼店裏有價目表,可以自己看。”
“你就是葛柒?”
薛婉儀驚疑地看著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人。
“嗯。”
“葛老板你好,我叫薛婉儀。”她挽了一下鬢發,自我介紹道。
“聽常先生說,你是喪葬一條街最有本事的陰陽先生,所以想請你主持我爺爺的葬禮。”
“常先生?”葛柒想了想,隨即恍然。
“常老四是吧?”
“最有本事擔不起,都是同行襯托。”
薛婉儀幹笑了一聲,心說你還真是夠謙虛的。
“既然是常老四介紹來的,那我就給你介紹介紹吧。”
說著,葛柒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他一起身,手中的《周易》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從其中滑出了另一本書。
《金瓶梅繡像全本》。
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薛婉儀瞪大了杏目,小嘴微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反觀葛柒卻十分淡定地俯身將兩本書都撿了起來。
“我平時沒事,就喜歡看一些傳統文化相關的書。”
他隨口說道,好像手中拿著的隻是尋常書籍一般。
你這是光看圖啊。
薛婉儀雙頰微紅,腹誹了一句。
她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葛柒是什麼樣的人,和她可沒什麼關係。
葛柒帶著薛婉儀走進店鋪。
不大的鋪麵,正中卻被一口碩大的烏木棺材占據了絕大多數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