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本小說,紀靜蓉的《我才不想做家務》,和上一篇擺爛了還有點相得益彰的感覺,可真是把隱形家務掰開了揉碎了地講得清清楚楚,每次講到一段段關於生活裏那些繁雜瑣碎的小事,就像草叢裏飛出的小黑蟲那樣,無害又煩人的描述,可太生活,太妙了。
書看完了,也會對裏麵的諸多情節共情,但若是在現實生活中,又有幾個人會真的像林越那樣誓要把家務的絕對公平貫徹到底呢,硬要說起來,林越本人同樣也享受著媽媽奉獻的無私的愛。
試問如果你是林越,在一隻腳跨進了北京中產階級的門檻,見識過繁華生活的一角,未婚夫徐子軒是家裏捧在手心長大的,但還是會學著你教他的規矩,按著你的要求來,你會做出像林越一樣的選擇嗎?還是會至少在男友媽媽在場的時候服軟,扮演一個賢惠懂事的未來兒媳嗎?
或許能符合這樣的條件的人是有的吧,資產過千萬,也依舊願意洗手作羹湯,事事親力親為,一切以家為重,簡直就是想屁吃,不得問一句自己夠不夠資格,誰不想過上舒舒坦坦的生活呢?
人總是這樣,既要又要,還總是雙標,寬以待己,嚴以律人,本質劣根性就是這樣的,總在生活上不管是婚姻也好,職場也好,是容易拋開對自身條件的定位,想入非非,不被生活殘酷又真實地拷打還是容易做夢,不過合適的幻想也可以變成合適的奔頭,要合適。
站在不同人的立場上,大家都沒有錯,隻是需求標準不同。
許家對林越的態度已經是不錯了,到更改房子產權都一直是願意退步的,林越想有一個在她拚搏事業時能在家接住她的另一半,但她的要求在書外人看來也有些許苛刻,大概是雪華媽媽實在是太能幹了,把一個剛從原來家庭裏出來還在學著成長的大男孩和在家務堆裏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媽媽放在一起對比,那是降維打擊。
徐子軒其實也在改變,他去爭取了房產證的變更權,聽林越的話洗碗做家務,隻是他做得有些不夠好,他的成長速度沒有跟上林越的期待,我甚至覺得當林越在鄙視徐子軒對寧卓的八卦和小氣勁時,難道不是因為她對寧卓有幾分同類的惺惺相惜,是帶入自己對寧卓的幾分好感的。
但小說是小說,句號畫在林越選擇搞事業獨自美麗,車開往重慶的路上,畫在雪華媽媽也開始新生活的起點上,大家都有光明敞亮的未來,多好。
自己的生活在書外還是繼續的,我們都是努力生活的普通人,所以更能一起產生共鳴的反而是林越想給看過的女性主義道個歉那句話:對不起,可是生活真的好複雜啊,還有許東說的:主義解決不了你們的問題,得靠實力。
如果把做家務比作吃苦,工作就不是苦了嗎?還是工作這個苦更高級一點,家務是更加低賤的工種?生活的本質就是吃小苦,中苦,大苦,看的還得是個人的心態。
是呀,誰喜歡把自己困在幾千年來向來如此,就本該如此裏呢,看完這本書後,覺得自己大概是一個半新不舊,夾在中間的那種人吧,苦難教育和低配得感,從小媽媽就是耳提麵命,苦口婆心地教女兒要在夫家如何懂事,讓我們始終不安,但自我的成長和新理念告訴你要做獨立,要公平,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