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宇庭覺得他這位朋友,好像忘了什麼關鍵的地方。
他蹙著眉,遲疑道:“我們今天出了這種事。和家裏通電話,家裏人為了其他家人的安全,說會送證件過來,把我們的戶口分出來。
我們還要申請在郊區的特殊安置公寓一起住一段時間。
而且考慮到,那個事已經記入我們的檔案。我們能順利去讀,我們考上的大學。
但畢業以後,找工作肯定有一定難度。
我們三個不是打算轉去就讀江安市的民政大學,以後畢業直接端鐵飯碗嗎?其他人可能、大部分人都是這個打算呢。”
那向青山可能就會麵臨同學長時間的排擠。
看樣子,向青山是不在意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可盧宇庭都不知道向青山現在沒反應過來會有這回事,算不算好。
“我們今天出了這種事,以後能走的路自然變窄了。
大家能選的事就那麼點,讀民政大學,畢業後相對來說比較穩定。
有人會有相同的想法有什麼奇怪?”向青山不明白盧宇庭說這些必然會發生的事,做什麼。“你說這些廢話,到底是想說什麼?”
“嘖。”盧宇庭張了張嘴,覺得不好說。
他本來是來寬向青山心來的。
沒想到向青山半點沒把那些人避之不及的行為當回事,也沒想到自己可能會被長期冷暴力。
盧宇庭感覺這時候要說明白,自己猜測向青山可能遇到的情況,怎麼也不像是來寬慰的。倒像來專程捅刀的。
真難做。
見盧宇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向青山轉頭看向龔靖雅,笑容裏帶著些許不耐:“真令人難以置信。和你認識這麼久,我在你心裏的形象竟然如此軟弱?”
看到龔靖雅眼裏一如既往的羞怯與溫柔,向青山真的很是疑惑。
自從猜到龔靖雅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意思,還是相當認真的,他在龔靖雅麵前就沒怎麼掩飾過自己的惡劣性格。
怎麼龔靖雅還能對他有意思?今天那種情況還拉他的手。
向青山沒有一點感動到,隻覺得無語。
他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人為他舍生忘死。
向青山的臭臉色,龔靖雅不是第一次見。但她還是看一次,生氣一次。
腦海裏想象的旖旎畫麵,全隨風而逝。
這個人壞的一麵,從來隻對著自己。明明他以前不是那樣的人,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就變了。
“某些人,人前人後,兩副麵孔。誰知道他突然遇到變故,會是什麼樣子。”
向青山點點頭,意有所指:“人本來就是複雜多麵的。連有血緣關係的人都不一定靠得住,別隨便在別人身上寄托什麼希望。”
他從小就討厭別人對他有什麼期望。
那會讓他希望,這些對他有期望的人,能從這個世界消失。
這種想法,一度讓向青山懷疑自己是什麼反社會人格。
一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人被氣到不想說話,另一個人完全沒有交流意願。
今天難得有些嘈雜的等待區,出現一片詭異的安靜地帶。
……
“爸,什麼事?”向春來望著枕邊,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繼續出神。
“老四遇到那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