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伯,知你有心為民,小子自不推辭,實際上,我還真要去曲江,如果事情不順,還得去趟益州,既然已經把事都說了,也就不能當閑談而論,自當盡力”
李天成一聽,也鬆了口氣。
“好,這樣的話,成伯心裏就有底了。子舒,你是要找廣元、廣森說商會的事吧?”
“是啊,成伯,到時還得把張大人請過來,一起共商此事”
“嗯,這個是應該的”
兩人聊了兩句,就一起朝門外走去。
出了門,朝村外望去,方園幾公裏都是光禿禿的,一片荒蕪。
村子裏中間不是峽穀,而是長達幾十公裏的一條大溝,像一艘大船停放在這裏。
兩邊是一層一層,用石頭壘起埂子的旱地,一直到遠處的山腳,最大的,連一畝不到。
地裏稀稀疏疏的粟米樁,好像在表達自己的堅強。
風吹過,帶著一絲絲蕭瑟,仿佛是命運的嘲弄。
石頭地的周邊,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小矮樹,光禿禿的,也看不出是活的,還是已經無力掙紮的死去。
山村裏的土地,瘠薄而貧瘠,荒蕪不毛,沒有一點生命靈動的景象。
近處的村子,稀稀拉拉的茅草房像石頭一樣黑乎乎的,不是黑的大一些,很難分辨出,是房子還是石頭。
破敗不堪的村子裏,生活著的人們已經為數不多。
破破爛爛的道路,殘破的茅草房,黑乎乎的石頭,到處一荒蕪破敗,也透露出這個山村的貧窮與落後。
李天成看得心涼不已,在這種地方,怎麼能生活得下去,吃土都不夠吃,是自己失職啊!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心有靈犀的做了決定。
“顧千裏”
方子舒朝屋裏喊道,也是無奈,你說大早上起來,這顧千裏就躲在屋裏。
“少俠,怎麼了?”
顧千裏急忙跑了出來,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挨家挨戶的通知村民,就說縣太爺來了”
“好”
說完,顧千裏就快步的朝村裏走去。
“子舒啊,有什麼合適的安置地方嗎?”
李天成有些沉重的問著方子舒。
“也沒有特別好的地方,雙溪村才從周村移民了一百二十戶,田地也得順溪而開,也頂多再能安置個二幾十戶,其他的三十來戶安置到周村吧”
一聽方子舒有了安排,李天成也放心下來,不由感慨的說:
“唉…民生之困苦,真是超出想象啊,本以為,至少能活下去,這樣的環境,怎麼活啊,也不知道,這裏的村民願不願意搬走?”
“成伯,你看,你又在瞻前顧後了,像生活在這裏的村民,已經是苟延殘喘了,再不搬走,萬一再遭一次災害,也就沒了”
“不願走,強押也得押走,本就身無長物,窮困潦倒至此,隻要看到好一點生活,也就安穩下來了。”
要想改變村民的思想,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要讓二郎村搬出去,肯定還要大費口舌。
所以,方子舒就想,你不走,強押著你走。
人挪活,樹挪死,雖然都知道,故土難離,也不能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