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說什麼?”虞招搖遲疑片刻,以為自己聽錯了。
虞倉顯戰術性的咳嗽了兩聲,畢竟那已經是他鼓足勇氣才說出的話了,如今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為父自打陛下未登基時便跟隨在側,那時你尚還年幼,不過為父知道陛下的人品。招搖,原諒父親的詞不達意。如今看著你在宮裏過的很好,為父也就放心了。”虞倉顯道。
虞招搖眼眶濕潤了,她的印象裏虞倉顯一直都是一個冷漠的人。
但當這些話脫口而出時,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她對自己父親當時一意孤行送自己進宮的怨氣已經煙消雲散。
“父親,今天招搖…莽撞了。”虞招搖道。
“沒關係,為父知道招搖心裏有氣。說出來便好了。”虞倉顯一絲不苟的麵龐上有了幾分和藹可親。
究竟該不該進去呢?魂川在外麵徘徊著。
管家看到他後殷切的問:“陛下,站外麵做甚?怎麼不進去呀?”
魂川搖搖頭,小聲道:“兩父女在打開心結呢。朕現在進去,豈不是煞了風景?”
管家恍然大悟,也恭恭敬敬陪魂川站在外麵。
隻是他們站了一會兒,便想到站在外麵這樣偷聽實在不好。就去偏房等待了。
“父親,扶搖去哪了?”虞招搖問道。
虞倉顯道:“這丫頭知道你回來就跑出去了。”
虞招搖滿臉問號。
“為何。”
“不知。”
“上次我進宮她便不在,這次好不容易回來,她也不在。到底是生疏了麼?”
他們口中的扶搖,就是虞家的次女——虞扶搖。
虞家有二女,長女虞招搖,上京第一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而次女虞扶搖卻不是她的一母同胞,所以說虞倉顯對二女的關愛都是一樣的,但她的光芒明顯沒有虞招搖身上的耀眼。
坊間八卦離不開的虞氏雙姝,大致都是講虞招搖的,而虞扶搖卻是每次都被一筆帶過。
虞倉顯端起茶淡淡道:“別多心,或許是陛下要來,那丫頭怕麵生罷了。”
“嗯。”
這一次的生親尚且圓滿,父女二人在激烈的爭吵中還是打開了心結。隻不過虞招搖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見到自己這位妹妹。
回到宮中,夜已深了。
未央宮內,魂川虞招搖還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談。
虞招搖道:“我跟你說。”
“說什麼?”魂川一臉期待。
虞招搖把她和虞倉顯在正廳聊的事情與魂川娓娓道來。殊不知魂川才聽了一半,就揚起笑意。
“哈哈哈…”魂川扶額低頭笑著,那模樣勾人心魄。
虞招搖疑惑不解:“你笑什麼?”
“朕都知道這些。”魂川道。
虞招搖睜大眼:“父親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魂川笑得得意:“朕在門口偷聽的。嘻嘻。”
虞招搖撅起嘴,輕輕推了下魂川:“好啊,一國之君竟然幹這種事!”
魂川笑道:“哈哈哈,朕也想光明正大得聽啊,可是不想破壞你們父女好不容易的談心。”
“切—”虞招搖話還沒說完就“嘔”了一聲。隨後她感覺到四肢癱軟,渾身無力。重心不穩側倒在魂川身邊。
“招搖?怎麼了?!”魂川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感到一陣慌亂,他扶住虞招搖,隨後對門外喊道:“阿環,宣太醫!”
片刻後,太醫匆匆趕到。虞招搖躺在床上,太醫為她把脈,魂川則焦急的在外等待。
太醫把完脈魂川立馬問道:“如何?”
太醫一臉笑意,隨後恭敬回道:“恭喜陛下,娘娘這是喜脈。隻是今日娘娘省親舟車勞頓,身體吃不消,待微臣開幾味藥,靜養幾日便好。”
喜脈!!
魂川一臉不可置信,虞招搖也同樣大吃一驚。阿環等宮女聽到這句話後大喜,於是阿環悄悄吩咐身側的兩個小宮女去通知太後。
“此話當真?!”魂川仿佛做夢一般。
“千真萬確呀,陛下。雖然還尚未足月,但這脈象絕對不會錯的!”太醫道。
魂川欣喜若狂,他立馬拉住虞招搖的手道:“招搖,這是我們的孩子。”
虞招搖微微一笑,聲音虛弱道:“是啊,陛下運氣當真是好呢。一次便中了。”
魂川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笑意沒有,剛剛那麼明顯了,他道:“招搖,你害怕麼?若是害怕,可以不生的!朕聽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