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閉上眼,隱去眼底不為人知的淚霧。

薑綰靜靜地聆聽著那同她心情一般陰沉的樂曲,伴隨那聲聲琴音,一同無眠到天明。

……

婚後的日子平靜得像是座沉滯古井。

同過往的十來年一個模樣、不過是換了囚禁她的囚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少了些無情的冷嘲熱諷。

話這樣的生活對幾個月前還禁閉在薑家大宅不得脫身的薑綰來說,該算是奢求了吧!

粉嫩唇畔微微露出淺笑,讓薑綰原本略顯空靈的秀致臉龐,多添了些人性的神采,不再讓人感到那麼難以捉摸與飄渺。

薑綰靜靜走在別墅二樓的長廊上。

聽見走道盡頭處的一間房內,傳來方姨和劉婆的竊笑聲。

這棟偌大的宅子,若非還有幾位照顧她日常起居的傭人留著,偶爾傳出幾句笑語或對話聲,怕是會空寂得令人害怕吧!

有些好奇地,薑綰朝那間她還未曾進人過的房間走去。

結婚快三個月,薑綰幾乎是足不出戶地整日待在屋內。

兩層樓的房子就算坪數再大也早被她摸遍了。

唯一不管進去過的,就是位在走廊盡頭,正對著主臥室的這間房——她丈夫宋珩舟的書房。

緩急走至房門口,薑綰正打算推門進入,卻在下刻聽聞兩位阿姨的對話而遲疑了。

“從結婚到現在也快三個月了,少爺回這兒的次數可是用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呢!”

方姨抱怨的語氣自房內傳來。

“就是說啊!都是因為那個少奶奶,你沒看見,新婚當夜她就把少爺氣成那樣,我還沒見過少爺發那麼大的脾氣呢!”

劉婆也不悅地附和。

說起宋珩舟少爺,可是她們這些傭人看著長大的。

撇開良好的家世背景不談,宋少爺年輕、講禮貌,對她們沒有其他豪門的劣習,不會隨意打罵,心情好時還會發獎金。

如今少爺突然娶了個妻子,真是叫她們扼腕不已。

雖然說新任少奶奶容貌絕佳,但似乎是不得少爺的心。

最近少爺好久沒有回來了,讓她們這些傭人私下少了一筆收入,極為煩躁。

隻是,人家終究是這家中的女主人。

宋少爺不在,她們雖不好正麵與她對峙,卻也擅於使些小把戲,故意忽略她的吩咐或是要求,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怨氣。

“我看呐,少爺跟那木頭美人的婚姻,大概也持續不了多久。”

“是啊,那女人能多在這待上一天,就該偷笑……”

兩個傭人口無遮攔地說著風涼閑話,不料卻在步出房門時,正麵對上了靜靜站在外頭的薑綰。

“你……少、少夫人,你怎麼會在這?”

方姨和劉婆神色驚疑不定,擔心的猜測著自己方才的對話被她聽去了多少。

“我隻是瞧這房門半掩著,所以過來看。”

薑綰淡淡地說著。

對於方才聽到的閑話無心計較,清幽的瞳解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也叫兩位女仆稍稍放下一顆心。

“那、那也用不著一聲不吭地站在在這,怪嚇人的你知不知道!”

“就是啊,害我差點失手砸了了這花瓶!”

認定這幽魂似的少夫人定是沒聽到她們方才的對話。

兩位傭人不禁說話大聲了起來,沒尊沒卑的態度在這些日子裏已上演了不下十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