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四啊!

年初才從國外留學回來,父親居然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他的未來安排好了。

第一步就是成為商場內一樁利益的籌碼,與一名他根本素昧平生又無感情的女人聯姻。

不,薑家那姑娘甚至還稱不上是個‘女人’。

以她十八歲的年紀,不過是剛剛成年的‘黃毛丫頭’罷了。

而兩方家長還真讓他們舉行婚禮了,簡直是可笑至極。

“珩舟……”

郭文進關心的看著好友,對於好友的遭遇萬般同情,卻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嗬……別為我擔心了,這件事已經木已成舟,你就算想幫我也無能為力。”

微微斂下了眸,宋珩舟盡可能掩飾語氣間的不甘心。

有些事,不是旁人能夠代為解決的。

在心底打定主意,宋珩舟眸光犀利地閃了閃,仰首飲盡最後一口酒,決定回去麵對一切。

逃避終究不是他的行事作風,宋珩舟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與那孟家小女娃溝通協調,解決這問題。

畢竟,有哪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青春少女,會願意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

宋珩舟想來想去,都覺得對方搞不好也是被家人硬逼上禮堂的,若果真如此,那事情就好辦了!

唇畔優雅地揚起一抹動人的弧度,宋珩舟一掃先前的不快,眼底閃耀出自信與光彩,又開始對未來充滿信心與期待。

宋珩舟堅信在自己完美的安排下,一切事情都將迎刃而解!

離開人聲嘈雜的酒吧,宋珩舟由司機載送,回到位在華洲君庭的一幢米白色配石青綠瓦的古致透天別墅。

這幢融合了歐式高雅與華風古樸風格的兩層樓別墅,是宋珩舟的母親在世時養病的故居。

自母親過世後,這房子便成了宋珩舟每年寒暑假回國至父親公司見習時的住所。

才剛踏進家門,迎麵而來的就是父親宋國綱的怒火與責難。

“珩舟,你是在搞什麼?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婚禮對我們宋、薑兩家有多重要!而你居然在婚禮上丟下新娘子走人!”

“幸好薑家主事人不跟咱們計較,給了大家台階下,薑綰也識大體,體貼乖巧地和我回家來,不然這事還不知要怎麼和孟家交代才好”

宋珩舟聽了後,眉頭緊蹙。

不明白有哪個新娘在婚禮上被新郎拋下,還能不吵不鬧的,徹底顛覆了他向來對女性的認知。

“爸,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不可以先離開,我想休息了。”

緩步上樓走至新房前,大紅雙喜刺目地貼在房門上,讓宋珩舟嫌惡地別開眼,不想去看那令人感到諷刺的字體。

“呃?啊!對對對,你是該‘休息’了!”

“唉,你這孩子,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就好,我也不多說你了。”

“從今往後,你也算是個獨當一麵的男人,自己要分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別再讓我操心。”

“畢竟,你是我們宋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啊!”

誤以為兒子終於想通,打算好好把握一刻千金的春宵夜。

宋國綱欣慰地歎了口氣,嘴上仍不忘絮絮叨叨念個不停,腳步卻已自動自發地朝樓下走去。

真到玄關外傳來傭人的送別和關門聲,宋珩舟才緩緩自胸中吐出一口鬱悶之氣,沉下麵容調整了心緒,輕輕推開新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