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來平陽市找你前男友,然後半夜突發心悸死掉的?”

一個年紀大約在十八歲左右,樣貌不凡的女生坐在床上看向床頭臉色灰白,身體半透明的靈魂。

她烏黑長發散披在身後,偶爾有幾簇調皮溢出垂至胸前。

瞳仁黑的發亮,清澈見底。

“你鬼化我看看。”

那女鬼點了點頭,周圍瞬時狂風大作,她的模樣也隨著狂風呼嘯發生變化。

同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水的腥臭味。

眼前女鬼名叫任琳,死前二十歲。

女孩目光在她臉上打量了幾秒,滿目發黑,嘴唇發白,周身煞紅。

接著目光下移,開膛破肚,好似取走了什麼東西,能清楚看到裏麵猩紅內髒。

手段極其殘忍。

“好了,變回去吧。”

任琳屏氣凝神,將滿身煞氣收了回去。

“根據你的闡述,你死前懷有一個接近九個月大的胎兒,因為聯係不上男朋友,所以當天在這間旅館住下。

而後在睡前突然收到他發來的和你閨蜜光著身子在床上滾的視頻通話,怎麼也關不掉。”

任琳接著回憶:

“當時我還想直接將手機關機來著,卻發現根本沒有用。”

她說後頓了幾秒,低眸做垂淚狀。

但鬼是沒有眼淚的,根本哭不出來,隻能由衷感到難過。

“其實最開始懷孕的時候我想將孩子打掉的,但我閨蜜幸燦燦說他是千年男的一遇的好男人,我前男友鄒宇飛也承諾這輩子會對我好。”

“我聽信了兩人讒言,真的辦理休學手續想將孩子生下,還瞞著家裏,打算先斬後奏。”

“如果我沒走錯那一步的話,開學該上大三了。”

女孩在她腰際打量了兩眼,那兒有一根半透明似魚線的東西。

那根線在她身後無限延長,不知通往哪裏。

“介意我使用追憶符嗎?我想知道你死後屍體是如何被人帶走的,以及,你腹中胎兒去哪兒了。”

任琳點頭:“不介意,你用吧,我也想知道。”

女孩沒在言語,而是扯過放在床頭的青色棉麻斜挎布袋,從中拿出一張符咒甩至她身上。

而後畫麵一轉。

她以上帝視角看到了她被存封的死後記憶。

“動作快點,待會將任琳運出去後道長還要做法,今天之內要將人埋了。”

說話的是一個高高瘦瘦長相不賴的男生,隻不過從麵相上看給人一種莫名的猥瑣感。

他正在將任琳屍體以一個詭異姿勢塞進行李箱內。

“我知道,你急什麼,還要穿她的衣服,真是晦氣。”

旁邊女生嬌滴滴地,臉上全是不滿。

接著她迅速換上任琳衣服,又將她東西都收拾好後在腹部塞了一個矽膠肚皮,挺著大肚子退房走出旅館。

這女生便是任琳閨蜜,幸燦燦。

鄒宇飛拉上裝有任琳屍體的行李箱貼上隱身符緊跟其後。

兩人將屍體拉回一個叫中關小區的地方,而後回到他們目前住處。

此時早就有一個黑袍老道在屋內等待。

那黑袍老道將讓鄒宇飛將任琳屍體從行李箱中放出,而後在她頭頂釘了一根能讓她忘記死後記憶的銷魂釘,接而便讓鄒宇飛開膛破肚將腹中胎兒揀出。

最後趁夜色將屍體葬在附近公園男廁所旁邊。

追憶完畢,追憶符散去,女孩回過神來。

任琳見狀小心詢問:“請問您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些你前渣男友怎麼將你帶出旅館的畫麵。”

女孩又從布袋中扒拉出一個小葫蘆,眼神看向任琳:“我明天帶你去找他們。”

這葫蘆是她師傅陳飛鴻送給她的陰陽葫蘆,可容納生靈,同時隔絕萬物。

她將葫蘆蓋打開對準任琳,將她吸入其中。

原本拴在任琳腰跡的那根細線,在宿主突然消失後停在空中不知所措地前後搖擺,在空中蕩漾,呈波浪狀一直延伸,不知去往何方。

中關小區內,一個滿臉褶皺頭發花白的老道眼睛猝然睜開。

他口中帶著無盡怒吼:“不見了!”

在隔壁睡的正香的兩人被這道士的聲音突然驚醒。

他們連忙穿好衣服從隔壁趕來。

“大師,什麼不見了?”

這兩人正是任琳的前男友鄒宇飛和她的閨蜜幸燦燦。

道士滿目猙獰:“任琳,不見了。”

鄒宇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不好看起來:“大師,可會有什麼影響?”

那道士看向眼前擺在案桌上供奉的一個類似香爐的載具。

仔細看去,那載具上也栓著一根細線,恰好和任琳腰間的細線同出一源。

他細長的眼睛眯起:“不怕,她會過來的,她的孩子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