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酒的不規律,是每天腦子沉沉的,終於在工作中也頻繁出著差錯。枝念最差的形象莫過於不化妝的時候,再不濟就是話了妝也掩蓋不了熬夜的一副無精打采樣子,是連塗口紅都救不了自己。若是沒有口紅的話,那一臉的憔悴樣子讓幾個同事看了都在說自己血色不足,還是生病的樣子,慘白慘白。
在會議上,枝念不知道要講點什麼,以往正常的流程總是會想到一些話題。但現在站在上麵,不要說課件了,身體都在顫抖,拿著鼠標的手無力的握都握不住,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其實自己的內心平靜的如水一般,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甚至在短暫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失聲了。完全發不出聲音,開不了口。隻能用眼神去掃視下麵的好幾雙眼睛。領導像感知到什麼一樣,走上前去為自己解了圍,當自己離開講台入座之後,心思也是漂浮不定的。甚至幾次的提問,也不知在商量著什麼內容。狀態差到了極點。
“寵不動了。”這是方糖這幾天最多的話語,是的,一些聊天中所透露的信息都是分手的狀態。
也許這些是影響枝念最大的一麵。枝念感到害怕,是被丟棄的害怕,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愛,但是在愛跟丟棄的兩者之間,她太害怕被丟下了。你們說這是愛情麼,是卑微麼。還是內心的陰影。即使是受到了方糖的“屈辱”。還是在心裏默默的祈禱:不要被丟下。
當一方頻繁的想要分手,另一方在爭取和解的時候。其實不管哪一方,都不能在用愛跟不愛的字眼來看待了,這是對愛情的褻瀆,是不配。在枝念跟方糖之間,更多的是道德倫理,更多的是方糖放不下的責任與權衡利弊,還有枝念的一心奔赴。而此時此刻,愛意,有麼,肯定有,隻是,在消磨之中,我不能保證枝念的愛意一定會多過方糖。但能肯定的是,枝念的恨意已經遠遠超過了愛,隻是她還被蒙在鼓裏,是在被內心惡魔的種子反噬。像是一個恐怖的怪物,慢慢的心智也不屬於自己。是方糖造成的麼?當然不是,如果真要怪,那就怪老天吧。這是命中的,是今生要償還的。所以很多東西,都是命數吧。
“又不是每天寵,我嗎這幾個月見麵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了。”
“多也是從少開始的,月盈則虧,水滿則溢。”
“是雨點在雨點走的那一年,你對我最好,陪我最多了。”是的,枝念很是懷念那個時候。剛流產的那些日子,即使在他跟腱斷裂的時候,在做完手術,也在拚命安撫著小祖宗,在外出祈福的時候,也會早上煮好粥,帶自己去大山裏麵調養周末,會攙扶,會小心翼翼,也會安慰,會哄,會說雨點會回來,會給枝念希望,也會成為枝念的依靠。是的,都是在那個時候,枝念感受到了。隻是現在,隻是此時此刻,有的更多的都是對立麵了。
“你也沒有成長,還越來越差。”方糖的話裏更多的是反問,像是把所有問題都歸結給枝念,又像是在甩鍋,更像是一種“枝念你就是在這段感情中玩不起。”彷佛他已經造就跳出了坑,而高俯視在坑底的人,也沒有想拉她上去,而是一直在質問,為什麼你沒有找到爬到坑頂的路,還一直拖著拽著我。
“我成長了,起碼現在不在問你雨點回來了,這不是你最想要聽的麼。”枝念很是不知所措,她避免了吵架,避免了更多不和諧的聲音,在維護著他後麵的人,甚至很多時候隻能讓道。但這些在後麵變成了理所當然,變成了必須要擺正的位置。什麼錯誤都可以歸結到“情緒作祟。”任何的吵架都會是怪罪最急的情緒,怪罪自己無法去控製。而方糖始終沒有錯,如果真的要找出錯誤,那就是窗戶紙捅破的那一天。這是方糖的行為所擺出來的事實。即使枝念不願意承認。但一次又一次,一場又一場的吵架中,到最後方糖明顯的擺爛,就是無所謂了,就是沒有任何波瀾了,他可以用“麻木兩個字”來解決所有。把一切的錯都歸結在枝念這裏。也把所有解開結的方式歸咎於枝念。像是全天下就枝念錯了,而他自己本來想做個渡劫的人,現在確很委屈的成了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