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裏?”對方的回複很警惕。
是的,枝念此時車正停在方糖家的樓下。整幢樓都漆黑一團,一眼就能看出他家沒有人。枝念撥出去了手機視頻電話,對方掛掉了,:“碎覺碎覺,困了。”
是的,這是一個在明顯不過的拒絕溝通。貌似小情緒不自覺的誕生。枝念趕到一種窒息感從身體裏竄出來,腦袋昏沉沉的。
“對啦,臭人,今年過年還沒給雨點壓歲錢呢。明天速度速度,我得好好收著,一視同仁哦。“
即使這樣,枝念還是在短信中故作輕鬆的語言發了信息。趴在車上沉默了很久,淚濕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方糖回複的信息。
已到第二天的下午,方糖來了信息
“除夕那天不是給你也沒收麼?”
“沒署名沒誠意。”枝念賭氣到,是的,不知為啥,在自己已經知道他帶著家人回老家的事實,她既無能為力也隻能怨恨自己,更是對他的不坦誠跟隱瞞而憤怒,是的,10月份的時候,他們倆個就達成共識:不隱瞞,不欺騙,不做小祖宗最討厭做的那件事。
可現在這些他所答應的事情看來都是“紙上談兵,空空如也”
過了一會兒
3000元的轉賬,枝念想都沒想直接收了:“你看,一般做錯事的臭人都會這麼直接。”話裏有話都隱含著大家都懂的意思
“小祖宗開心我才能放心。”
“放心啥,封口費麼?”枝念負氣著說
“營養費”對麵的回複依舊是蹦出的幾個字
“好的呢,那我得要好好補補。晚上記得視頻哦,昨天你理由太足,今天不能再有了。”這句話枝念是在給他台階下,又不想在大過年的時候倆人的關係又僵化,隻是心裏的那口氣堵著慌。
再到晚上的信息
“好好睡吧,我得心跟你一樣難受,沒能力養好你,也渡不了你,別無所求。隻希望小祖宗一切都好好的,愛你,晚安。”
這是方糖晚上發的信息,已然沒有視頻電話。是的,他又食言了。一次次,而枝念明顯是介意的,隻是在聊天中輕鬆的姿態讓她在發完信息之後沉沉的剩下自己去消耗哪些情緒。
枝念傻傻的坐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月亮,朦朦朧朧。她隻記得,當失去雨點的時候,她崩潰的跟方糖大吵,他緊緊的抱住她。當她跟他說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在車裏哄了她很久,並且在隔天的一早就帶她出去散心。她隻記得她看見過方糖愛她珍惜她的模樣。
隻是現在他在家,他的態度,他的聊天方式,甚至他們假期之間的相處方式。是冷漠?還是?她能感受到這樣斷崖式的下跌,也能感受到對方聊天中的小心翼翼,當然,這個小心翼翼不是麵對的她,而是麵對他的家人。
她知道他回家了,瞞著她帶著家人回家了。
他一點也不君子,隻是即使到這個時候,枝念還在埋冤著自己:是你自己要他的,是你覺得他是你心中的光,明明都是你賴著他的。那麼,即使他作出的行為傷害到你了,你也必須忍著。為什麼呢,有個詞叫咎由自取。
每每想到這樣敏感的詞,枝念也不淡定了。情緒的消化太難了,情緒是一觸即發,但情緒消失的速度確是非常慢的。這個新年,他是照顧好了一方而又去忙碌另外一方,兩頭兼顧的同時又冷漠了這一邊。因為整個年,他們都在一起呀。是的,這裏說的是“他們”。枝念永遠不想繼續往下想的話題。
又過了一天,方糖來了信息
“喝多了躺床上,你睡一覺有沒有好一點。”
“在哪?”枝念不想在騙自己了。
“老家“依舊是幹脆的回答,他應該也能感受到吧,不能在隱瞞了,裝不下去了。
“行程碼截圖給我。”
“節後就去派出所上班吧。”方糖顯得不開心了。
“睡覺了,愛你,晚安。”
簡簡單單的7句話,就睡了。
好吧。
特別的人,特別的事情,還有永遠也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