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宸垣日下微風動(1 / 3)

禹朝皇宮,大慶殿。

“陛下,周國新皇嗜戰,甫一登基,待其處理好國家大小事後,必對我朝邊境施壓試探。”站在百官最前列的丞相趙惕守走出,躬身道。

“那再加派五千精銳前往玄武關。”皇帝沈相旬開口盡是威嚴,滿朝文武更加謙恭了。

“是。”

“是。”

太尉文元通和兵部尚書蘇高峰同時應聲。

見此事有了結果,趙丞相退回。

“陛下,遊擊將軍自小在邊關長大,或可前往玄武關震懾不軌之徒。”此時,位同三公的驃騎大將軍鍾知毅洪聲朗朗。

遊擊將軍葛良華不過二十出頭就官至五品,蓋因娶的是驃騎大將軍鍾知毅的小女兒。

皇帝雙眼微眯,幾個呼吸之間心下已百轉千回,麵上似是滿意,說道:“年輕人是要更勞累些,葛將軍年輕有為,甚好。”

“那便派定遠將軍為主帥,遊擊將軍為副將,即刻啟程去往玄武關。”皇帝一錘定音。

“臣領命!”

“臣領命!”

二人異口同聲。

定遠將軍為正五品,而遊擊將軍為從五品,堪堪隻高一點。

見皇上都在擬寫聖旨了,驃騎大將軍鍾知毅也隻能接受這個不算太滿意的結果。

皇帝複看百官,說:“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處於百官末流的監察禦史範洪生站了出來,伏地而跪,恭敬道:“稟陛下,微臣有本啟奏。”

“太子前年巡視徐州兵團,恣行捶撻將士,兵丁鮮不遭其荼毒!除此之外,太子還截留今年的烏紇貢品,縱容奶媽的丈夫兒子欺淩百姓。

“太子暴戾不仁,德行有虧,望陛下廢黜太子,另立新儲!”

最後一句,範洪生雖心下忐忑,仍舊飽含情感,似是不接受他的提議,國家將亡。

一語驚動朝堂,各個派係之間暗流湧動。

“大膽!攀誣儲君,範洪生你有幾個腦袋!”已經參政的太子沈言佑暴怒出聲,雙目眥裂,手指著範洪生。

“陛下!徐州兵團的人皆是見證,烏紇貢品現在恐怕還留在太子的私莊上,而備受奶媽一家迫害的陳家人,如今正候在宮外,陛下若是不信,可傳喚陳平。”範洪生不顧太子所言。

“不妥,朝堂之上平頭百姓怎可踏足。”太常寺少卿汪服勝當即反駁,兩眉緊皺,一臉嚴肅。

站在前麵的太常寺卿聽到自己下屬妄自發言,心裏驚嚇,轉過頭瞪了不知所謂的汪服勝一眼。

沒見前麵幾位高官都沒發話嗎?

“陛下的子民受了冤屈卻無門可報無處可申,這讓天下人怎麼想!”同為監察禦史的薊才良也加入進來。薊才良為人正直,卻直言快語,得罪了不少人。

範洪生見薊才良開口,心下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薊才良必不會放過這件事,他慢慢隱出就行了,屆時功成身退。

“那陳家人一無社稷之功,二無耀世之才,入了這大慶殿豈不是壞了祖宗規矩。”戶部侍郎劉景山接話,隻要陳家人今天不上朝堂,那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劉大人這話下官不敢苟同,我朝律法何時明說平民百姓不得入朝堂?下官鬥膽,劉大人於社稷又有何救國之功?腹中又有何驚世之才?你我為官是為君為民,輔君治國,為君分憂,替民申冤,是我等職責所在!”薊才良一身正氣,即使劉景山是正三品也毫不畏懼。

戶部侍郎劉景山憋的滿臉通紅,隻敢放出一句:“本官不與你計較。”

“薊大人此言差矣,劉大人未曾科考便入朝為官,如何不是有驚世之才?官至三品,輔君治國,為君分憂,如何不是有功於社稷?”兵部侍郎虞實勞一臉正氣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為劉大人叫屈呢。

可是眾人都清楚,兵部侍郎虞實勞和戶部侍郎劉景山不和,因為虞實勞的侄女曾與劉景山次子結成連理,隻是後來琴瑟不調,良緣變怨偶,兩家的梁子也就結了下來。

而虞實勞這番話說劉景山未曾科考,明嘲他入朝不正,還說輔君治國為君分憂,唯獨不提替民申冤,暗諷他為官不正。

“虞實勞!你…你…”戶部侍郎劉景山不敢殿前失儀,隻得強壓怒氣。

劉景山心裏憋悶,他雖對詩書不精通,學問也沒多少,但是對賬本財務敏感得很,當初還是皇上親自點的他去戶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