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枷哪敢再說什麼,隻得小聲應下,“是。”
見她低著頭一副很恐懼的模樣,朱桀忍不住笑出聲,“你很害怕朕?”
“沒有。”聽到他的話萬俟枷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裏閃著晶瑩,好似一汪幹淨的泉水。
朱桀僅一眼就陷了下去,四周的聲音好像都瞬間消失了,此刻他眼中心中就隻有眼前的萬俟枷。
萬俟枷櫻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見他沒有反應,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起。
美人不開心了,朱桀瞬間回過神來,連忙追問,“啊?你剛剛說什麼?”
萬俟枷抿了抿唇,隨後將自己剛剛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臣女說,夜深了,皇上該回去陪皇後娘娘了。”
聽到她說孫木槿,朱桀臉上明顯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複了原樣,“朕今夜就在池魚軒歇下了。”
萬俟枷聞言低著頭,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不斷攪動的手指能看得出她心裏很不安。
等了許久她也沒回答,朱桀終於耐不住性子問道,“怎麼,不可以嗎?”
萬俟枷本來在想入宮前萬俟癡說的話,朱桀這一問嚇得她慌亂搖頭,小聲解釋,“不是。池魚軒偏僻破舊,臣女就是擔心皇上住不慣。”
朱桀握住她的小手,一臉認真的說道,“朕知道委屈你了,明日就讓李生為你安排別的寢宮。”
“臣女多謝皇上。”
萬俟枷說著就要行禮,朱桀先一步將她拉住,滿眼柔情,“夜深了,該歇息了。”
“是。”萬俟枷紅了臉,心卻碎成了渣渣。
躺在床上時她麵如死灰,任由朱桀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物,眼睛也失去了光澤。
朱桀俯身嘴唇附在她耳邊,喘著粗氣,“枷兒,朕會好好對你的。”
大股的涼氣從腳底穿到頭頂,萬俟枷冷得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整個人周圍都已經麻木了,朱桀才滿意的抽身離開。
他起身穿好衣服鞋子,拿起一旁的披風就要離開,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看向她,“你好好想想,想要些什麼賞賜,朕明日就讓李生為你送來。”
萬俟枷心中已經生無可戀,唯一還牽掛著的,就是宮外的褚堯。於是她冒著惹怒聖顏的風險,啞著嗓子請求道,“臣女,想要皇上放過褚堯。”
“不識好歹!”朱桀怒了,曾經在孫木槿那裏那種,明明已經得到了人卻得不到心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萬俟枷聞言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那皇上就賜死臣女吧。”
反正她這一生,都在照著父親的要求而活著,左右不了人生。若是死了,反倒一了百了了。
哪怕是進宮前,她那人前萬分寵愛女兒的父親,還在威脅自己。
“你想清楚,你若是不進宮,我不會讓褚堯好過。”
“你也萬不敢生出想與他逃跑的心思,不然我隻會讓他死的更慘。”
“……”
太多的話萬俟枷已經記不清,她隻記得一件事,褚堯。
看著萬俟枷在自己跟前還想著其他男人,朱桀心裏怒火更甚,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雙眸猩紅,“你看清楚,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是朕,朕是皇上,朕要是不高興了在朝堂上給了萬俟癡難堪,你說他又會如何對待褚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