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上弦月,已然掛上中天。
深藍色的天空嵌著無數閃爍的秋星。
從湖上吹來一絲絲風,帶著些微的涼意。
高牆深院的胡府,一如即住,依舊一片深寂。
胡曉曉的那座綠色閨樓,也依然透出幽幽的藍色。
猶如昨夜,三道人影悄然飄入小庭園。
所不同的是,這次是紫血劍飛上了綠樓頂部,方世俊和花要臉從左右兩邊貼近那扇透出藍光的窗戶。
伸指虛空一點,湖色窗簾頓然現出兩個小孔。
透過小孔看去,冒牌花要臉們如昨夜,正摟著嬌媚的胡曉曉喁喁調情接著打撲克。
這雖在花要臉和方世俊的意料之中,但仍不免驚訝。
同樣的人同樣的戲同樣的場景。
胡府的膽子未免太大了,竟然敢再度戲弄情聖,天涯狂客,柴血劍!
紫血劍等也未免太藝高膽大了,竟然重入、溫柔之鄉探險!
正當方世俊私花要臉相顧眼商是否破窗而入之際,忽聽裏麵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既然公子暗夜探訪,何不進屋一敘?
花要臉先是一驚,這一對淫男浪女果然精明。既然已被發現,躲藏己無意義。於是道:我也正想看看假花不要臉自模樣。
裏麵的女人朗聲道:是麼?他可是比你可愛得多。
花要臉戲弄道:不會不會,舍命也要讓你遍體酥麻無盡,欲死欲仙,回味天限,假的如果強似真的,還要我這真的有什麼用?
裏邊女人道:所以,今天你才不該來送死!
當心!突然聽滿堂紅驚叫了一聲。
話音未落,無數點寒光破空射來。
這些要命的暗器直如天羅地網,四麵八方飛撲而來,即使飛鳥也難逃脫。
與此同時,天涯狂客,情聖、紫血劍,幾乎一齊展動身形,後身相靠,在樓前平地結成一道道銅牆鐵壁。
滿堂紅揮劍長起。花品抖起折扇。方世俊拂著一隻大布袋。
須臾間,三批暗器已然射完。
漓堂紅等都安然無恙。
隻見方世俊身形拔地而起,繞空一抖布袋,數點寒光己然抖向四周。
繼而四麵傳來數聲,哎喲媽呀。的慘豪聲。
方世俊方世俊身體甫落地麵,便大喝道:來而不往非君子!暗器偷襲,簡直是宵小行為。
嘿嘿,說得好!說的妙!夜闖民宅不說,且還大膽闖進小姐閨房,這又豈是君子作風?
黑暗處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隨著話音,忽見四周燈火齊明,恍若白晝。
隻見由綠樓南麵的小花園裏走出一行人,片刻間便來到滿堂紅等人麵前站定。
為首一人紅光滿麵,身著朱衣,中等身材,約莫五十上下,看去倒也富貴、尊嚴。
朱衣者身旁稍後,站著一個瘦小的灰衣人,年歲也在五十左右。
灰衣者身後,肅立著十名黑衣勁裝大漢。
滿堂紅等望著朱衣人等不言不語。
朱衣人目光炯炯,環顧看滿堂紅等也不言不語。
過了半晌,方世俊突然沉聲道:剛才答腔的是哪位先生?
灰衣人瘦小的身軀抖動一下,眨了眨豆子眼,望著朱衣人不吭聲。
灰衣人這才幹咳一聲,張開尖嘴動了兩下,陰聲道:是我。三位公子何許人,能否報上名號?
方世俊鐵青著臉,沉聲道:你先報?
灰衣人怪聲道:老夫胡朔,任胡府總管。
花要臉笑接道:嘿嘿,胡說?我看你是胡說人道?
灰衣人灰白的瘦臉猛然漲紅,尖聲怒道:不是胡說,是胡朔。停了一下,幹咳一聲,接著便搖頭晃腦又道:這個朔字,乃每月初一的意思,因我生在初一這天所以老娘便給老夫起了這個名字。
看得出,這個叫胡朔的小老頭對自己的淵博,非賣得意。
此時花要臉卻差點笑死了。
十名黑衣人大漢也暗自竊笑,隻是他們十分畏懼朱衣人,不得不把笑聲悶回了肚子裏,不敢笑出來。
忽聽胡朔咆哮道:放肆!這是什麼地方?
朱衣人卻朝胡朔沉聲喝道:你放肆!不可對貴客無禮。
胡朗望著朱衣人,眨了眨豆子眼,訥訥道:是是,老爺,是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