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紅道:事裏透著古怪。
方世俊道:怎麼講?
滿堂紅微一轉身,將目光投向方世俊,緩緩道:我驗過屍,胡姑娘的確是在受辱之後,死於‘飛花指'下。
目光移向花要臉,花要臉卻淡淡一笑。
滿堂紅道:飛花指是花家的獨門絕技,花公子比誰都清楚,飛花指下無生還。
花要臉微微一笑,道:那隻是對庸手而言。
滿堂紅道:問題就在這裏。胡曉曉是大家閨秀,連個庸手都不是,即便她習過防身術,斷無承受飛花指之功力,她又怎能死而複活。
花要臉問:滿兄的驗證有無疏漏?
滿堂紅斷然道:絕對沒有!
方世俊道:紫血劍之精細無人能及。
滿堂紅苦笑道:言中有虛。否則,我們也不會相聚於此,欣賞這綿綿秋雨。
方世俊問:問題出在哪裏?
花要臉道:如藤葛盤繞。
滿堂紅道:此言不假。但大體可以理出點頭緒。
此時無人說話。
沉吟了片刻,滿堂紅正色道:方兄親眼見到了一個活蹦亂跳的胡曉曉,假設這是一個假的……
方世俊當即打斷他的話,不是假的,我明明見到……
滿堂紅示意他止言:方兄稍安勿躁,此為假設。
滿堂紅低頭喝了口香茶,悠悠道:那麼,無疑,死者就是胡姑娘本人,由此便生出如下問題:究竟真凶是誰?殺人動機是什麼?那個假扮花公子的人是誰?他為們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方世俊插這道:看來這人必與花兄極為親近,甚至連花家的獨門絕技都偷學到手。花兄可有眉目?
花要臉苦快道暫時沒有。
滿堂紅道:借刀殺人。
滿堂紅道:說得好。嫁禍之目的何在?借滿堂紅的刀殺花公子,還是借花公子的刀殺滿兄?
可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倆自相殘殺?是一般彙湖盜匪,還是某個龐大的神秘組合?
方世俊粗聲道:我們三人,一般的江湖門派任誰也不敢得罪,他們卻一下子全給惹上了。
花要臉茫然一笑,道:此中大有文章。
滿堂紅又喝了一囗香茶,道:我們再假設,方兄所見之胡曉曉是其本人。那麼,死者又是誰?
胡府演這出戲的目的是何用意?
胡家父女武功如何?
胡府在我林中處於何等地位?
雇我殺花公子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疑問屬實有點多。方兄、花公子,二位有們高見?
花要臉心情分外沉重,道:疑慮千重,多思無益。若欲明了事情真相,惟有去有府一探。此事的確透著詭異,我們應當小心行事。
滿堂紅雙目現堅毅之光,沉聲道:看來,去龍潭虎穴一遊,勢在必行!不知二位……
花要臉心知滿堂紅的話意,當下爽朗道:願與滿兄同進退!
滿堂紅淺淺一笑。這一笑真是美極了!
花要臉心靈一顫:世上竟真有笑得這般美麗的男人,即便是絕色美女恐也不及!唉!
方世俊也爽朗道:願附驥尾!
滿堂紅心裏飄起一片淡紅色的雲,表麵卻不動聲色,淡淡道:二位的俠氣令人欽佩。謝謝。
方世俊哈哈一笑,高聲道:滿見何必如此,這是大家的事。誰叫我們是朋友?武村男兒的血不灑江湖,豈不枉為人生一世?來來,不用多慮,般到橋頭自然直。肚子裏的酒蟲在翻跟頭了。來,喝酒!一醉解千愁。
花要臉拊掌笑道:妙哉!何以解憂,惟有二鍋頭,何以釋疑,惟有杜康。
頓時,空氣裏彌漫著酒的芬芳。
酒盅己送到唇間,醇酒尚未入囗,花要臉忽地長身而起,掠出門簾,須臾之間,又折回落座,盅裏酒點滴未灑。
方世俊,滿堂紅一齊投來問的眼光。
花要臉長長一籲,道:好高明的輕功,隻看見一條灰影,在走廊盡頭一閃而沒。
三人相顧默然。
方世俊突然大聲道:偷聽別人談話的龜孫子,要是撞到我手裏,嗨嗨,就有他好瞧的嘍!來,今日有酒今日醉,現在喝酒是頭等大事。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