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得先去吃個早飯。
外麵風雪大，叱呂伊稚說要等雪停，薑木百無聊賴地靠著小榻，看著侍女們布菜。
負責給她更換衣裳的侍女今日給她挑了一件紅色的冬裝，袖口和領口都有金線繡著花紋，還裹了絨邊，穿上就很暖和。
薑木逐漸理解了叱呂伊朔的穿法。
屋裏的碳盆燒得暖和，外衣根本穿不住。
把外衣脫到腰間，留下不怎麼厚的裏衣，薑木才懶散地倚了下去。
叱呂伊稚差人去請叱呂伊朔過來，後者還沒睡醒，進門的時候還在打哈欠。
“伊朔來了，快坐。”
薑木客客氣氣地邀請。
本來還困意朦朧的人突然就清醒了。
叱呂伊朔瞪大雙眼，驚喜道：“你說得出話了？”
薑木笑著點點頭，還親自上前給她倒了一碗熱乎乎的羊奶：“要不是你不辭辛苦地替我找方子，我怕不是要過很久才能好。”
叱呂伊朔突然挨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嫂嫂太客氣了。”
“好了，多吃點。”
叱呂伊稚把奶豆腐推到薑木麵前，“一會兒咱們還要去校場呢。”
“今天天氣那麼好，你們還不如去冬獵。”
叱呂伊朔抿了一口羊奶，高興得像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眯起眼睛笑得一臉滿足。
“天太冷了，你嫂子剛好沒多久，怎麼能讓她在冰天雪地裏久待。”
叱呂伊稚假裝板起臉就要說教，被叱呂伊朔擺擺手擋了回去：“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對。”
“這丫頭。”
歡聲笑語中早飯結束，臨出王庭前，叱呂伊稚特意命人取了一件鬥篷來給薑木披上。
校場隔得不遠，叱呂伊稚本來想讓薑木坐馬車，她拒絕了，挑了一匹看起來乖順的馬，騎著和叱呂伊稚一道過去。
王庭外的積雪沒多少，大部分都被掃在了一起，一堆挨著一堆，像是此起彼伏的小山。
叱呂伊稚騎著馬在前麵走，薑木跟著跟著覺得不對勁。
校場在下方，為什麼他們要往山頭走。
叱呂伊稚忽然停了下來，薑木不顧疑惑，打馬上前，也跟著停在他旁邊。
校場中有女子在訓練，聲音齊刷刷地，氣勢衝破雲霄。
“那就是我對你說的，塔丹的娘子軍。”
叱呂伊稚伸手指了指那個方向，繼續介紹：“她們之中有很多頭腦靈活的，無論是隨隊軍醫還是出謀劃策的軍師，甚至帶頭衝鋒的小隊，她們都有。”
薑木沒有接話。
她很羨慕。
“至於這支軍隊的由來，我想，它和你應該是有點關係的。”
叱呂伊稚的話讓薑木愣了愣。
她迷茫地指了指自己，重複他的話：“和我有關？”
“嗯。”
叱呂伊稚點點頭，“這支軍隊從我記事起就隸屬於我母後。但是她告訴我，裏麵也不缺薑國來的女子。”
“可是……”
薑木皺著眉，沒忍心說出來。
薑國女子除非跟從父親或者丈夫，不然不能輕易離開薑國，違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