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明君,一遇到女人的事就沒腦子,一看就是以後亡了國都會怪女人禍水的那種。】
韓淵耀氣得腦子都要充血了,雖然不知道傻嗶是什麼意思,但肯定是肮髒至極的話!
但凡他城府再淺一點,立馬就要拔劍了。
可是,楚琳琅的心聲太致命了,完全紮在他最在意的點上。
韓淵耀自詡明君,一向得意自己的政績和手腕。對於後宮也是遊刃有餘,保持平衡。
除了楚妃是他故意縱容囂張,想要借機處置楚家之外,他認為後宮妃嬪均是賢德溫婉,姐妹和睦相處,還十分崇拜他。
可楚琳琅說的什麼?
貴妃蒙騙他?還使了手段,還手段低劣,但他都沒分辨出來?
韓淵耀的臉色難看極了,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但手還是不知不覺從貴妃身上鬆開了。
他冷靜下來,猛然發覺,楚琳琅和他認識中不一樣。
他眼中的楚琳琅目中無人、囂張放肆,嫉妒妃嬪、虐待皇子,還縱容家裏哥哥汙蔑賢臣,簡直罄竹難書,還十分蠢笨,根本沒有頭腦。
他本來縱容著這個一無所知的愚蠢女人,想把肉養肥了再殺。可是今天聽到的心聲告訴他,楚琳琅其實知道他想處置楚家?
那她還知道什麼?他所做的一切計謀豈不都在她眼裏是演戲?
韓淵耀背上不知不覺流下了難堪的冷汗,第一次懷疑自己堅固的認知。
他幹脆厲聲揮退了貴妃和下人太醫:“你們都退下,朕單獨和楚妃說話。”
“陛下怎麼還要和她——”貴妃一驚,下意識不甘心地出口。
“下去!”
韓淵耀急著驗證自己的猜想,都沒給自己寵愛的貴妃留麵子。
等到意識到自己逾越之後,江麗賢趕緊不甘地閉嘴,虛弱地咳嗽兩聲,難堪地從他身上下來。扶著宮女盈盈柔弱地一拜:
“臣妾退下了,臣妾知道陛下一定會還後宮一個公平。”
其實她牙都要咬碎了,明明都要處置楚琳琅那個賤人了,為什麼還要聽她的陳情?難道陛下還對賤人有舊情?萬一被賤人說動了怎麼辦?
那她豈不是白冒著生命危險演一場戲。
江麗賢恨得眼裏的怨毒都要流出來了。
皇帝不知不覺皺了皺眉。
明明平時對賢兒的柔弱識大體很受用,可韓淵耀今天不知道怎麼,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別扭了。
什麼叫他一定會還後宮一個公平?要是他礙於考量不處置楚妃,那豈不是不公平了?
“你不用管,朕自有分寸。”
他說這話冷冷的,就已經是不太留情麵了。江麗賢一驚,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隻能找補:“臣妾沒有多嘴的意思,隻是相信陛下明斷!”
說多說錯,江麗賢不敢再說了,隻得委委屈屈地俯身,一步三倒地退了下去。
接下來,韓淵耀才敢問出自己想知道的話,他怕自己在眾人麵前失態,被當做瘋子。
“楚琳琅,朕問你。”
他皺眉,鷹隼般的眼睛緊盯著她,耳朵一動也不動,道:“你對貴妃是否有什麼偏見?”
楚琳琅嘴角抽了抽,她也不知道皇帝還問什麼,明顯就是相信了江麗賢那個黑心蓮,說不定還是他指使的江麗賢栽贓她,問這一句是想讓她自首嗎?
韓淵耀耳邊就聽到兩道重疊的聲音。
“沒有呀陛下,隻怕是貴妃對我有偏見,還希望陛下如實徹查,不要偏聽偏信。”
【傻嗶老爺們兒,我當然有偏見,你知道你的親親貴妃是怎麼算計老娘的嗎?】
【她故意在她生辰這天把你引到老娘這來,然後吃了加重病情的藥栽贓給我,派人來求開宮門請太醫的時候卻說隻是心口不舒服,還和老娘的宮女吵嘴故意激怒她們不給開門。】
【現在病重了就是老娘的鍋了?】
韓淵耀瞳孔劇震,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