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對他另眼相看,這家夥,絕對是馬屁精中的精英啊!
我老媽笑得跟朵花似的。
臨走的時候,陸子喬問我要不要提前回上海。我還記恨著他不肯答應我搬出去的事,斷然拒絕。這個暑假因為陸子喬的摻和,我可是一天舒心日子都沒過上,必須好好利用剩下的一個月。
他剛走的半個月我確實過得瀟灑自由,可是臨近開學,思念就像花一樣在心中開放了,隻好提早幾天買票回了上海。愛情這玩意,就是這麼讓人煩惱卻又甘之如飴。
到了九月份,早晚開始有了涼意。文璿一大早就催我一起去注冊,轉眼間,我們已經大三了。
回寢室的路上意外地碰到了夏晴,自從和陸子喬戀愛後,我一直刻意避著夏晴,隻要看見她,我都習慣性地繞道走,可是這次和文璿聊得太投入,發現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嗨,夏晴,過來注冊?”
夏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搭話,漠然地從我身邊走過。唉,這姑娘對我的恨意還是那麼深,不過我也能理解她。要是我的話,可能會撲上去撕了對方。
校園裏的梧桐樹葉落盡的時候,曉露高調地在寢室裏宣布她找到了真愛。我掰著手指頭想計算一下她到底是第幾次戀愛了,結果發現手指頭不夠用,後來又加上了腳指頭,依然不夠用,最後,我失去了計算的興趣。不過我這一行為深深地刺激了曉露,她揚言這次是最後一次。我預言這廝的最後一次永遠不會是最後一次。
果不其然,沒多久曉露就賊兮兮地對我說:“洛洛,最近我發現我男朋友有劈腿的跡象。”
我一聽有八卦,立刻來了興致,“哪個男朋友?齊鳴還是王磊?”
曉露想了想說:“應該是王磊之後的第五任了,我告訴你,這次我可是認真的,是真愛。”
“切,你每次都說是真愛。”
曉露挨近我,“洛洛,你說你和陸子喬的事,我沒少幫忙吧?那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點點頭說:“還算明白。”
曉露白了我一眼,“洛洛,做人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我隻好實話實說:“你確實幫了很多倒忙,出了不少餿主意,而且每次要你出個主意,你都趁機敲詐我。”
曉露見我如此記仇,索性跟我挑明了,“廢話少說,我這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我慢悠悠地說:“最近有很多女孩勾引陸子喬,我都快升級為誅三隊長了。我也想幫你,可是就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曉露淡定地說:“那也行,如果我失戀了,恐怕我會非常閑,無聊的時候可能會去找陸子喬聊聊天,要是把你以前利用他那些事說出來,你就不要怪我了!”
我咽了咽口水,幹笑著,“你我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姐姐有事,妹妹理當全力以赴。為了姐姐,妹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多謝姐姐看得起妹妹。”
清宮劇真是害人不淺啊!
曉露對我的回答相當滿意,奸笑道:“放心,不用你粉身碎骨,用你的電話撥這個號碼就行了。”
我警惕地問:“不是那種一打就扣很多錢的吧?”
“放心,這是小三的電話,你打過去,聽聽對方的聲音,然後就掛掉。”
我撥通電話,想不到對方真是個女的。我問曉露怎麼辦,這廝歎了口氣,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出了門。曉露一向灑脫,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剛才打過的電話。我猶豫著該不該接,不等我猶豫出個結果,電話不響了。我鬆了口氣,這下不用為難了。
隨後進來一條消息:我知道你是誰,藏頭露尾的又何必呢?你敢不敢見我?
我懶得理會她。可是對方得不到回音,顯然很不滿意,又發:他現在愛的人是我,如果我是你就自動退出了,被人甩了多丟臉。
靠,現在的小三都這麼彪悍嗎?
兩條消息沒回,對方又打了電話過來,這回我沒猶豫就接了。不等我說話,對方就說:“敢接電話了嗎?”
“你打錯電話了。”我簡單地說。
對方不相信,“不用跟我裝了,方俊早就跟我說過你了,他說你沒內涵、八卦、無聊,沒一點女人味。”
方俊就是曉露的現任男朋友,看來女人的直覺真的很準。雖然我和曉露天天互掐,但是我能打擊她並不代表別人也能。於是,我毫不留情地說:“小姐(這個詞的含義請參照字典以外的解釋),方俊真的這麼說啊?不疼不癢的。可是你知道他怎麼跟我說你的嗎?他說你不要臉,他都懶得玩你,你還非得貼上來讓他玩,說你要不是沒人要,就是犯賤!”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我就掛了電話,然後關機。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
替曉露出了一口氣,我心裏覺得舒服多了,卻冷不防被人從身後抱住。我大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非禮姑奶奶?我使出吃奶的勁用胳膊撞了過去。隻聽哎喲一聲,聲音相當熟悉,不是曉露是誰?她不是出門了嗎?
我趕緊扶起她,抱歉地說:“你說你好端端的從身後抱我幹什麼?搞得我以為有人非禮我呢!”
曉露雖然被我打得不輕,毒舌的功力一點兒沒受影響,“靠,你覺得會有人非禮你嗎?那人的近視得嚴重到什麼程度?你怎麼以為都行,就別這麼以為啊,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我氣壞了,剛才就不應該替她出氣。
見我一臉委屈,這廝突然改為正麵抱我,“洛洛,謝謝你。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情場失意的時候,還有姐妹在旁邊支持,感覺真好!”
我得寸進尺,“隻有情場失意的時候才需要姐妹嗎?我以為你任何時候都需要姐妹呢!”
曉露突然放開我,“靠,又不是連體嬰。”
不等我抗議,曉露說:“是姐妹的話,再幫我一個忙。”
這次我很爽快地說:“好!隨便什麼忙,我都幫定了。”
曉露熱情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嫌惡地拚命擦著,“靠,這裏是讓陸子喬親的好不好?”
曉露目露淫光,指指我的嘴唇,“他該親的地方我都給他留著呢。”
我跟著曉露上了一輛計程車,路上這廝才跟我說:“我打聽到他們今天晚上可能在‘小肥羊’吃飯。”
我立刻興奮地問:“你是要帶我去捉奸?人太少了吧?要不我打電話把雪莉她們叫來?”
曉露輕輕地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去看個究竟,你也知道,女人對於男人劈腿的對象永遠都懷著好奇心。”
見曉露情緒低落,我也不再胡亂起哄。到了“小肥羊”,我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我暗暗祈禱:方俊可千萬別出現啊!可是老天爺向來喜歡和我開玩笑,我剛祈禱完,方俊就攜著一個女孩子進來了。我小心地看了看曉露,這廝像被定格了一般。
方俊和那女孩子非常親密,親密到我可以斷定這女孩不是他的表妹、堂妹之流,想起那女的發給我的兩條信息,我由衷地感到厭惡。
“我們走吧!”
我愣了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曉露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並且非常平靜。可是我沒來由地覺得背上一寒,感覺到了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出了“小肥羊”,曉露直接對我說:“陪我去衡山路吧,我想喝酒。”
其實那個地方是我向往已久的,卻苦無機會前去,如今這個誘人的機會就擺在我眼前,我卻縮了縮脖子說:“我不敢,陸子喬知道後會殺了我的!”
曉露麵露凶光,“你要是不去,我現在就會殺了你,你自己選吧。”
我立刻裝得跟孫子似的,“我去,我去。不過陸子喬要是發現了,你一定要說是你脅迫我的。”
失戀的人真是可怕。曉露豪爽地點了好幾種酒,我由衷地感慨道:“多浪費。”其實我想說:喝點啤酒不就可以了嗎?
這些都是我平常沒有喝過的酒,我伸手拿過一杯就想喝,被曉露搶了過去,隻見她一口灌了進去,“這些是我喝的,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保持清醒,不然誰送我回去?你喝的在那裏。”
順著曉露的視線,我看見了幾瓶旺仔牛奶。
最後,曉露喝得爛醉如泥,我跟背屍似的把她扛出酒吧。大冬天的累得我虛汗直冒,本想打電話給陸子喬叫他過來幫忙,想到他要是發現我居然來了酒吧,肯定沒我好果子吃,隻好鬱悶地作罷。
“美女,需要幫忙嗎?”
“誰要你幫啊?少跟我搭訕。”我沒好氣地說,待看清來人的長相後,我的嘴巴張成了O形。我立刻點頭如小雞啄米,“那怎麼好意思?”生怕對方反悔似的立刻加上一句,“當然需要了。”
於是,我們一起把曉露扛上車。我對爛醉如泥的曉露說:“醉成這樣還有帥哥扶你,你就偷笑吧。”臨走時,對方還和我互留了手機號碼,不給陌生人留聯係方式是陸子喬對我的要求之一,可是對美色的欣賞卻是我畢生的追求,我哪裏抗拒得了?
早上,曉露醒來後就呆呆地坐在床上,跟個木乃伊似的。我小心翼翼地問:“你醒了嗎?”
“無比清醒,我要報仇。”
我警惕地看著她,“你不是又要我做什麼吧?”
曉露笑了,“怎麼可能?這次你幫我想就好了,我現在腦子還不是太好用,你就想怎麼讓這對狗男女好看。”
我接觸到曉露殺氣騰騰的眼神,討好地笑著,“您老向來比我陰毒,這個您自個兒慢慢想就是了。”
曉露更加謙虛,“承蒙抬舉,比不上你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