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黃山歸來,華麗生病(1 / 3)

從黃山回來後,我就開始喉嚨發痛,鼻子塞住。我拒絕了文璿要我吃藥或者上醫院看看的提議,姐姐我長這麼大,向來很少生病。據我老娘交代,我最近一次生病還要追溯到我三歲的時候,她說那時候我發燒要打點滴,我愣是從針頭插進我身體一直叫到點滴打完,差點兒讓全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崩潰。到我吃藥的時候,我爸和我爺爺一起抓住我的手腳,我媽捏住我的鼻子,才能把藥灌進我嘴裏,可見我多麼痛恨吃藥。

我認為以我的體質,根本不需要吃藥打針就能康複,老師不是教過嗎?人的身體是有自我康複能力的,而我的自我康複能力肯定是超越別人的。

於是,寢室裏經常響起我用紙巾抵住鼻子,然後用力擤鼻涕的聲音。那時所有室友都會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當然,我在教室裏也是如此,以至於每堂課必拖的鄧論老師硬是在離下課還有五分鍾的時候匆匆結束,無視其他人驚愕的眼光逃也似的走了。

我出了教室,陸子喬跟了上來,小聲問:“看過醫生了嗎?我看你臉紅紅的,是不是發燒了?”

我定定地看著他,“你很關心我嗎?”

陸子喬的臉上浮現了紅暈,我發現他臉紅的時候特別可愛!真想捏他一把,嘿嘿。

“我……我是怕你傳染給我。”陸子喬想了想說。我就知道這廝沒那麼好心,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自己。

我邊走邊說:“放心吧。女人的美,由內而外,像我這麼健康的天然美女,臉比一般人紅潤些是很正常的。”

陸子喬拉住我,“你到底看過醫生沒有?”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陸子喬變成了兩個,然後又變成了四個。天一下子就變白了,周圍白茫茫的一片,然後又一下子變黑了。之後,我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手臂有些涼,順著手臂看上去,吊瓶裏的液體正順著管子流進我的身體。

我剛一動,陸子喬立刻出現在我麵前,然後衝我大吼:“你怎麼回事啊?重感冒了不知道嗎?自己舒不舒服難道沒感覺嗎?你燒到快四十度知道嗎?本來就傻乎乎的,要是再燒壞了腦子,看誰還要你!”

我剛醒就被他連珠炮似的吼了一頓,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陸子喬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你沒事吧?還難受嗎?哪裏不舒服?”

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哪裏不舒服?耳朵不舒服,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人家剛醒,你就這麼吼我。”

陸子喬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驚奇地說:“你確定你沒燒壞腦子?你居然用了‘人家’這個詞!要知道現在網上流行一段話:自稱‘人家’的女生,基本上啥工作都不用做,會有男生替你做完工作;自稱‘偶’的女生,至少也能少做一半的工作;自稱‘我’或‘俺’的女生,全部工作都得自己做;自稱‘姐’的女生,連男人的活都要做;自稱‘老娘’或‘姑奶奶’的女生,連牲口的活都得幹了。你現在有進步,有進步啊!”

我聽得差點兒背過氣去,不帶這麼欺負病人的。

陸子喬見我如此幽怨地看著他,良心發現,坐在旁邊給我削蘋果,隻是最後那個蘋果在陸大少爺的手裏變成了一個蘋果核。我忍不住調侃他,“敢問您老這是在削蘋果給我吃嗎?那我是不是應該吃被你削掉的那部分?”

陸子喬大概也覺得丟臉,竟然把蘋果核塞到了自己的嘴巴裏。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裏不是學校的醫務室?”陸子喬削蘋果的時候,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是一間獨立病房,看樣子還蠻高檔的。

陸子喬又拿過一個蘋果開始削,“學校醫務室條件差,我看你滿臉通紅,要是燒成白癡就慘了,所以就送你到這裏來了。”

我直接問重點:“這裏多少錢一天?”

陸子喬今天跟蘋果杠上了,“住宿兩千一晚,治療費另算。”

我伸手就想把針頭拔了,陸子喬急忙阻止我,“你發什麼瘋啊?”

我急急地說:“你才發瘋呢,不就感冒嘛,你帶我上這來幹什麼?我又沒得絕症,真是的!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錢?”

“錢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發現你這人還是個守財奴。”

我糾正他,“拜托,守財奴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好不好?有財可守的才叫守財奴,我還輪不上。”

陸子喬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有些抱歉地說:“我隻能削成這樣了,你將就著吃吧。”

我抓起一個沒削過的蘋果往嘴裏一塞,“陸大少爺,沒人告訴你蘋果的營養都在皮上嗎?費那勁幹什麼?”

陸子喬也不跟我計較,難得溫柔地說:“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反正你隻是感冒,最多住兩天,環境好一點病就好得快一點,就當我日行一善了。”

我老實不客氣地報了一大堆食物的名字,除了那些陸子喬認為病人不應該吃的東西外,他都給我買來了,我第一次覺得其實生病也沒那麼糟糕。

我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到寢室,看誰在就告訴誰。

結果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劈頭蓋臉的一通罵,“我不接你電話,你就改打寢室電話了是吧?我告訴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我不確定地問:“我打錯電話了嗎?”

“你……你是洛洛啊,你個白癡,你不打手機,打什麼寢室電話啊?你死到哪去了,我快鬱悶死了。”我這才聽清楚原來發飆的人是曉露,估計又和男朋友吵架了,換別人我肯定就安慰了,但曉露除外,因為我知道第二天兩人肯定會和好。

“我生病住院了。”我簡明扼要地說。

曉露一愣,“今天是愚人節嗎?你壯得跟頭牛似的,還會生病?”

我慪得要命,“你是不是用錯詞了啊?本姑娘可是纖纖弱質,弱不禁風的好不好?”

曉露切了一聲,“就你?不開口的時候確實挺像的,一開口就露餡了。”

我懶得再和她糾結這個問題,“我真的生病了,還暈倒了。”

曉露這人向來是發散性思維,“暈倒?這麼說有人送你就醫的?男的女的?有沒有什麼豔遇?”

我不情不願地說:“你還好意思說,今天你要是上課的話,估計你送我就行了。我也不用對著陸子喬,要是夏晴知道的話,我肯定玩完了。”

“原來是陸子喬送你去醫院的啊?那你肯定不在醫務室,在哪個醫院?要不要我買點瓜子給你送過去?”

我連忙謝絕,有人給嗓子嘶啞的感冒病人送瓜子的嗎?

兩天後,我又生龍活虎了。這兩天裏有人給我送飯,想吃什麼張張嘴就行了,遠比在寢室的待遇好得多,我想我都快愛上住院了。但是一想到這裏一晚兩千,我又迫不及待地要求出院。陸子喬看我如此糾結的樣子,笑著說:“這兩天上課你不在旁邊,沒勁得很。”

“那你不會逃課啊?真是的。喂,那個,給我倒杯水,我要吃藥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我指揮著陸子喬幹這幹那,這廝雖然不情願,倒也一一照辦。我是那種不會見好就收的人,繼續說風涼話:“別瞪眼,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要是以後夏晴生病了,你就知道怎麼照顧她了。”

我心裏默念:夏晴,你可別介意,我真的不是詛咒你生病。

“老佛爺,起來吃藥。”陸子喬配合我貧。

我繼續矯情,“扶我起來,難道讓老佛爺自己爬起來嗎?”

陸子喬無奈地笑笑,過來扶我,哪知道我太入戲,完全把自己交給陸子喬,最關鍵的是這廝以為我演戲,沒有心理準備,結果一個站立不穩,就這麼壓了下來。於是,我結結實實地被他砸中。他的臉距離我的臉不過半寸,我艱難地咽口口水,隻不過想玩一玩嘛,老天爺不帶這麼耍我的。

好半天,陸子喬都沒有動靜,我推推他,“喂,還不給我起來,想壓死我是嗎?”

陸子喬低低地笑,卻是紋絲不動,“據說女人可以承受超過自身重量2.5倍的重量,我想我的體重應該在這個範圍之內,所以壓不死你。”

我翻個白眼,用力一推,“敢吃姑奶奶豆腐?”

陸子喬閑閑地說:“你去問問別人,看人家以為是我吃你豆腐,還是你吃我豆腐?”

我差點兒氣絕身亡。

陸子喬又道:“看在同學一場的分上,我建議你把自己養胖一點,否則你想讓別人產生非分之想也不容易。”

我徹底無語了。

進寢室之前,我調整了一下姿態,雖然已經恢複了大半,但我還是努力尋找前兩天渾身無力的感覺,以便接受大家的慰問。可是進了寢室,大家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回來了啊。”就再也沒有了下文。我又不好意思太過主動,隻好故意咳嗽,有氣無力地說:“文璿,我頭還是很暈,給我倒杯水好不好?”

曉露突然跑到我麵前,作勢要掐我脖子,“說,你到底是生病了還是借機出去鬼混了?”

我無比委屈,“我真的生病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曉露不屑道:“你沒聽過生病是可以裝的嗎?”

我怒了,“喂,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你最好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自己別生病,不然……嘿嘿!”

“好了,言歸正傳,你生病的時候陸子喬有照顧你嗎?”

我不情不願地說:“有!”

“陸子喬有替你繳醫藥費嗎?”

“有!”

“你們兩個有奸情嗎?”

“有……啊不,沒有!”

曉露得意地笑,“修改後的答案無效。雪莉,我就說嘛,不用替這廝操心,人家正在帥哥懷裏快活呢!”

我怎麼聽著這話那麼刺耳呢?

曉露笑著問:“喂,你們倆是不是好上了?”

我四處看看,曉露也很配合地四處看看,最後我小聲提議,“我們上陽台去說?”

曉露見有八卦,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連連點頭,“好,好!”

我們搬了兩把椅子到陽台,曉露還順手抓了袋瓜子。坐下後,曉露蹺著腿道:“你可以說了。”

我想了想說:“你知不知道我暗戀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