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要成為派對女王(3 / 3)

我推開小正太,有些鬱悶地說:“別這麼撲我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媽呢。”

陸子喬走過來,剛好聽到了我說的話,於是,皮笑肉不笑地說:“放心吧,沒人會這樣想的,就你,也生不出辰辰這麼聰明的孩子。”

我磨牙道:“你肯定會後悔這麼說的。”

我以為陸子喬會繼續跟我抬杠,想不到他誠懇地說:“我確實不應該這麼說。”

小正太把布娃娃塞到我懷裏,我這才想起來還沒送禮呢,忙把布娃娃塞到正在招呼客人的夏晴的手裏,“夏晴,生日快樂!”

夏晴連忙笑著道謝。她看見禮物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顯而易見的陰鬱,居然被我這個向來神經大條的人給捕捉到了。我忍不住想:剛才陸子喬送她布娃娃的時候,她明明笑得很開心嘛,為什麼我送她布娃娃,她卻不開心呢?

我把這個疑惑告訴了小正太,小正太老氣橫秋地說:“洛洛姐姐,你傻啊?子喬哥哥送她布娃娃,她當然高興了。可是你也送她布娃娃,給她的感覺就是你跟子喬哥哥是一對,所以才會買一樣的禮物。”

聽小正太這麼一解釋,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正想著怎麼跟夏晴解釋一下,突然感覺到小正太猛扯我的袖子。我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呼吸頓時頓住了,門口款款而來的不是臨風是誰!臨風今天穿了一身正裝,顯得卓爾不凡。他也看見了小正太,緩緩地朝我們走來。

臨風看到我有一絲驚訝,隨即淺淺笑道:“洛洛,謝謝你替我照顧辰辰,今天你穿得很……特別。”

我不知道臨風這句特別算不算誇我,不等我研究出來,小正太趁他哥哥不注意時說:“洛洛姐姐,現在是你最好的機會。”

小正太不提醒我,我也不可能忘記今天晚上的任務。可是主角突然站在我麵前,我也記得台詞是什麼,愣是不知道如何啟齒。小正太比我還著急,拚命給我使眼色,我卻隻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小正太見我如此,毫不吝嗇地賞了我一個帶著鄙視性質的白眼。

臨風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體貼地問:“洛洛,你有事嗎?”

我心一橫,握緊拳頭,深呼吸了幾次,飛快地說:“那個……臨風,今天晚上的舞會要求帶男伴,可以請你做我的男伴嗎?”

話一說完,我就低下頭去,好像地上可以撿到寶似的。不等臨風做出回答,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臨風,我們去那邊吧。”

我下意識地抬頭,眼前的女孩有些眼熟。我記得我曾經在臨風家裏看見過她的照片,可是我不願意去探究為何她的照片會出現在臨風家裏。女孩很自然地挽住臨風,這是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卻還來不及付諸行動的動作。而臨風則一臉深情地望著她,他現在的表情曾在我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現在我真真切切地見到了。可是,我終究還是與這種深情無緣,更要親眼看見心上人深情凝視別的女孩,這令我心都碎了。

臨風有些局促地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王如萱。”

對方優雅地笑笑,那種笑容我很熟悉,夏晴也經常那麼優雅地笑。我有些自嘲地想:我隻不過是個醜小鴨而已,卻偏要做白日夢,認為我在愛情中也能像高考那麼幸運。事實證明,人是不可能一直幸運的。

小正太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怯怯地叫:“洛洛姐姐……”

我勉強笑笑,“姐姐沒事。”

臨風臨走前小聲跟我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前沒有告訴你。”

我第一次笑得很優雅,就跟沒事人一樣,“沒關係,祝你幸福!”

小正太對我有很深的感情,沒有跟著臨風同去,而是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我強顏歡笑道:“姐姐沒事,就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臨風正在遠處陪著女朋友,笑容發自內心直達眼底。我很清楚,我永遠都無法讓他笑得這麼開心。我低頭看了看小正太,放棄了把他交給臨風的念頭,牽著他的手往陸子喬的方向走去,“我有事先走了,辰辰交給你。”

我盡量說得很輕鬆,不讓人聽出任何情緒波動。陸子喬順口問:“你有什麼事?”

我用盡全身力氣說了一句“不用你管”就往門外跑去。在如此酷熱的夜晚我卻覺得周身冰冷,而這種寒意是從心底冒出來的。

我慶幸我失戀是在晚上,可以盡情地流淚,黑夜可以掩飾我的狼狽。其實這樣的結局並不意外,可是我一直期待著結局是另一個版本。從我喜歡臨風到現在已經足足一年,如果他真的對我有感覺,怎會如此被動?原來,一切都是我癡心妄想而已。

直到跑到無人的地方,我才開始放聲大哭,來祭奠我這場還未開始就已結束的戀情。哭到最後,覺得有些累了,我才止住了哭聲。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不知身處何方,心裏倒是一點都不害怕。現在的我一分錢也沒有,而且就我這副尊容,大概也隻能讓想犯罪的男同胞打消念頭吧?

突然發現旁邊有個人影,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我剛才的內心獨白,故意派個人來整我的?

“誰?姑奶奶心情不好,誰都不要惹我。”我很大聲地叫道。剛才哭得太投入,聲音還帶點沙啞,叫不出平時的氣勢來。

那個人緩緩地說:“是我,擔心你有事,跟出來看看。”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看見站在我麵前的是陸子喬,可是他有這麼好心嗎?估計是來看我笑話的。想到這裏,我凶狠地說:“看什麼?看我笑話嗎?那你現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陸子喬怒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有必要跟著你跑半小時來看你的笑話嗎?你的笑話就那麼好看啊?”

我被他一吼,氣焰頓時消了,訥訥地說:“那你來幹什麼?”

陸子喬說:“我擔心你出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居然感受到陸子喬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溫柔。其實我更想表達的是,一個慣於對你吹胡子瞪眼睛的人突然對你溫柔,那種感覺很……別扭。

我抹了一把臉,“失戀而已,死不了人。”

陸子喬抬頭看天,不過今晚天上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他幽幽地說:“失戀是死不了人,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陸子喬的這一句話勾起了我的傷心事,我真不知道他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惹我傷心的。見我又有大哭一場的勢頭,他趕緊說:“大晚上的別在外麵遊蕩,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現在的我特別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你自己回去。”

陸子喬歎了一口氣,“那我陪你。”

我奇怪地問他:“今天是夏晴的生日,你陪我小心她翻臉啊。”

陸子喬滿不在乎地說:“今天晚上她眾星捧月,少我一個沒事。”

也是,本來女朋友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現在卻被一群人簇擁著,難怪陸子喬會跑出來找我了,兩個傷心人比較容易產生共鳴啦!想到這裏,我大方地說:“好吧。是你強烈要求留下來的,不關我的事。”

陸子喬笑,“知道了,失戀還這麼貧!”

我朝四周看看,隻見不遠處亮著燈,“我累了。”

陸子喬看了看我,說:“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小湖泊,挺幽靜的,要不我們上那兒去坐坐?”

我當然沒意見了,一邁步卻覺得頭暈目眩,可能是因為哭得太久吧。陸子喬關心地問:“怎麼了?”

我耍賴地說:“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其實我純粹就是無理取鬧,想不到陸子喬什麼話都沒說就蹲在我麵前,我猶豫了一秒鍾,老實不客氣地趴到他的背上。

從來沒有和異性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我不禁麵紅耳赤。為了不那麼尷尬,我沒話找話道:“喂,你有沒有覺得現在這姿勢有點兒豬八戒背媳婦的味道?”

我以為我用豬八戒來形容他,這廝肯定跟我翻臉,結果人家四兩撥千斤,“你是想表明你想當我媳婦嗎?那你可以直說,何必拐彎抹角呢?你要是表現好一點,也許我就答應了呢!”

呃,典型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覺得陸子喬也挺幽默的,不過我可不敢打這個主意,要是夏晴失去理智潑我硫酸就慘了。本來我就長得砢磣,要是再毀了容,這輩子甭想嫁出去了!

不得不說,陸子喬體能挺好的,背我走了那麼長的路居然沒喊一聲累。我可不會自戀地以為他是想在我麵前表現一下男兒氣概,這種氣概肯定是要在心儀的人麵前才能表現,否則動力也不足啊。

終於到了陸子喬說的小湖泊,風景確實不錯,夜風輕輕吹過,水麵蕩起波紋,無端地就讓人平靜下來。

陸子喬把我放了下來,看著我說:“有紙巾嗎?”隨即又自言自語道:“你怎麼可能帶紙巾呢?”

也許失戀使我的脾氣更加暴躁了,我一聽就怒了,“是啊!我本來就沒什麼女人味,你回去找你的夏晴啊,找我幹嗎!”

陸子喬也不惱,“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這個火發得有點兒莫名其妙,人家大晚上背著我走了一路,累得汗流浹背的,問我要張紙巾,還被我一通罵。想到這裏,我不情不願地說:“對不起。”

陸子喬笑笑說:“今晚你最大,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我居然聽出了一絲寵溺的味道,想不到失戀還會有這種待遇。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生病,我媽就會對我千依百順,估計陸子喬對我也是如此。

夜風襲來,晚上的一幕幕又在腦海裏浮現,再一次刺痛了我的神經。坐在湖邊的石椅上,我甕聲甕氣地說:“你怎麼想到跟我出來?”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擔心你有事。”

我狐疑地看著他,“你有這麼好心?”

陸子喬無奈地笑笑,“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歹。”

我瞬間爆發了,“是啊!我是不識好歹,我還很蠢呢,連人家對我沒意思也看不出來!明明沒有樂感,偏要學人家彈古箏;明明是個野丫頭,偏要學人家當淑女,你知道我裝得多累嗎?那明明不是我自己,可是為了喜歡的人,這些委屈我都可以不顧,我隻不過想要他也喜歡我而已,可是,可是……”

我越想越傷心,開始號啕大哭起來,哭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特別淒涼。陸子喬慌了,趕緊替我擦眼淚,“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不是你不夠好,隻是你選擇的對象錯了而已。”誰知道眼淚越擦越多。

我哭著說:“不是,是我不夠好,所以臨風才不喜歡我。”

陸子喬認真地看著我,“臨風他沒有不喜歡你,隻是他當你是妹妹;你也不是不夠好,隻是你們之間不是真正的愛情。”

我喃喃地問:“那你覺得真正的愛情應該是怎麼樣的?”

陸子喬抬頭望向湖麵,眼神迷離,“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兩個人知道彼此所有的優點和缺點,卻還是發瘋一樣地喜歡對方,不用掩飾,不用偽裝,就這麼真實地展露自己。看見對方開心,自己也會跟著快樂;看見對方難過,自己也會跟著憂傷。”

我怔住了,真的有這樣的感情嗎?估計剛才哭多了,腦袋更加眩暈了,我伸手按住太陽穴,想緩解那一波波襲來的難受。陸子喬見狀,把我拉到懷裏,伸手按住我的太陽穴,輕輕地揉著。我覺得很舒服,閉上了眼睛,“你放心吧,今晚的事我不會告訴夏晴的。”

陸子喬輕笑,“隨你,愛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