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黑暗的療養房內,時念錦,拚命掙紮著,企圖掙脫束縛帶逃跑。

一個月前,她突然精神失常,行為不受自己控製,在股東會上打傷了莫董唯一的寶貝兒子,莫董老來得子,兒子被打他十分憤怒,當即時念錦就被送到了這個偏僻的療養院,照目前這個情況看她多半是活不成了,這種偏僻不正規的療養院,讓一個人悄無聲息死去簡直太簡單了。

但,她不甘心………

“吱”

年久失修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女人的女人走了進來,那是她的繼妹沈嫣然。

“姐姐,好歹姐妹一場,妹妹今天,特意來送你一程。”沈嫣然開口,笑得燦爛,語氣卻陰毒。

“沈嫣然,我自認為對你不錯,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看著她陰狠猙獰的臉,時念錦終究是明白了,自己的發瘋多半是沈嫣然的陰謀,隻是她不解,自己有什麼好東西都和沈嫣然分享,結果不料她自己竟然是養了一個白眼狼,設計她精神失常,將她關進療養院,搶走了外公的公司。

“時念錦,誰拿你當親姐妹啊,我永遠記得我剛來時家你穿著漂亮的公主裙,所有的人都得圍著你轉,你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神情,真是讓我討厭,沒有想到吧,風水輪流轉啊,姐姐”

蘇嫣然看著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念錦,滿意極了,紅唇勾起,笑得猙獰。

“時念錦,你日日喝的牛奶好喝嗎,說起來還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天天喝它,我們哪能這麼順利呢?”

“蘇嫣然,我把你當親妹妹,你剛來時家,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分給你,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個給你挑的,我真的後悔,你才是那個白眼狼王。”

時念錦笑得苦澀,隻覺得自己實在可笑,一個是她當做親妹的繼妹,一個是她自認為的真愛男朋友,她到現在都記得傅初求婚時說的你是我的命,她更記得,沈嫣然說的那句她會對姐姐好一輩子。

可是呢,她的妹妹和男朋友勾搭在一起,為了財產,狼狽為奸,兩個她認為最親的人,企圖要了她的命。

她覺得自己實在可笑,識人不清,害了自己一輩子。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蘇嫣然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處,惡狠狠的甩了時念錦一耳光,蹬著高跟鞋離開。

“莫董兒子死了,時念錦你就去給他陪葬吧。”

隨後一個醫生打扮的人,手拿注射器走了進來。

時念錦拚命掙紮,但在束縛帶下的捆綁下,終究是徒勞,在冰冷的藥劑打進身體的那一刻,淚水劃過臉龐,她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滔天的恨意將她淹沒。

她一生善良,卻被設計慘死。

憑什麼,善良的人,不得善終。

卑鄙小人,喝著人血,長命百歲。

沈嫣然,傅初,假若有來生,今日之苦我必加十倍以報之。

沒有人為她緬懷,沒有人為她立碑。

傅家沒有為她買一塊墓地,她的靈魂連帶著骨灰一起被困在那方小小的架子上,過了一天又一天。

這天風和日麗,宜出行,宜下葬。

許久沒有人到的公墓,一個帥氣的男人坐著輪椅到了此處。

“先生,你有什麼事嗎?”公墓管理人是個小姑娘,看見來管理室來人,十分驚訝,男人長相英俊,但陰鬱的氣質讓人心疼。

“我來帶我的妻子回家,她叫時念錦。”

“先生,你確定嗎?”

小姑娘不可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看著器宇不凡,怎麼著也不像是買不起墓地的人。

“奧,是這樣的,我們這裏是沒有人認領的骨灰,你說的那位小姐被人送過來很久了,我有一點印象,所以看見有人來我比較驚訝。”

小姑娘迅速找補了一句,又想到那個年輕早逝的女孩,腦子裏一部be小說瞬間構思起來。

前一秒看起來鎮定自若的男人,看著眼前小小的骨灰盒子,瞬間便紅了眼眶。

“對不起,念念,我來帶你回家了。”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盒子,如同珍寶。

江城最好的墓地內,男人神情專注,一筆一畫,刀刺破他冷白的手指,絲絲鮮血留下,他恍若不見,堅持刻下所有字。

陽光灑下,墓碑上,女孩笑顏如花,旁邊赫然鐫刻著:愛妻時念錦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