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黑了。雕梁畫棟的宅院被黑夜襯托的格外的威嚴,門口的石獅子就像吞噬人的巨口一般,讓人看一眼也心生恐懼。
一頂轎子落下來,從裏麵走出一名身著宮裝的年輕女子,剛下轎便有人上前簇擁著她,兩名提燈女子,十名男子。其中一名女子提著燈籠急步向大門走去。
“砰砰砰”
“煩請這位小哥通報一聲,我們有事需要當麵與陸大人商議。”
不多久守門侍衛就出來了,“貴客裏麵請”,他略帶恭敬伸手道。身著宮裝的年輕女子提著裙擺邁著台階向門內走去,路過侍衛時道了聲謝。
“奴婢見過陸大人”年輕宮裝女子邊說邊行禮。隻見廳堂中間坐著一位散著頭發,身穿錦衣的女子,她目光淡定,全身透露著一股非凡的自信,舉手投足都帶著無與倫比的優雅。
“你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女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她。
“太後娘娘想您了,明天想見見您。”宮裝女子恭敬的回答道。女子垂了垂眸,吹了吹指甲,“好,明日我便入宮”。聽她說完宮裝女子便告退了。
翌日,“陸安暖見過太後娘娘,願娘娘長壽安康,久安久樂”,說完便拜下去。
“春芳姑姑,快把她扶起來,之前哀家就說過,在私下不需要這麼多禮數”她隻笑了笑,並未說話。
差人搬椅子請她坐下,太後開口道:“距你成婚已一月有餘,日子怎麼樣,他可曾有欺辱你的地方”,說完仔細瞧著她。
“多謝娘娘關懷,一切都好,他也不曾欺辱過我,牢娘娘記掛了”陸安暖帶著幾分感動同時又有幾分恭敬道。
太後聽了這話,似是鬆了口氣,又有些欣慰,“那便好,如果將來你受人欺負,可一定得告知於哀家,哀家會為你做主的”,然後拍了拍她的手,陸安暖連忙應下來。
兩人一直來來往往的拉扯了許多話,到了午時,太後留她用膳,用完膳後太後有晝寢的習慣,所以陸安暖便回去了。
一直這樣相安無事,過著平靜的生活,突然發生了一件事情,就像一塊大石頭投進了水裏,打破了這個平靜的局麵,後麵的情況再也無法預料。
陸安暖的貼身侍女阿蕪快步走進來,匆忙對她行了個禮便直接道:“夫人,剛才太後娘娘遣人來,請您即刻進宮”。
“人是?”
“春芳姑姑”
陸安暖的手一頓,低眸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人,更衣,你隨我入宮”。
“多餘的話哀家也不多說了,這次哀家宣你進宮是有要事的,你在府中可聽過廊州多人失蹤事件”,這件事現在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怎會不知?
“聽說過,現在廊州那邊人心惶惶,像是人人自危一般”。
“現在有一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說完太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緊接著用自己的手緊緊的扣住了陸安暖的手腕。
她眼眸一縮,心中急速思考,新帝年幼且剛登基不久,自從太後娘娘垂簾聽政以來,朝中臣子多是議論太後牝雞司晨,甚至有人說太後蓄意謀朝篡位,導致一直以來太後的名聲,無論是在朝臣中亦或是百姓中都不盡人意。
新帝初登基不久,太後設立了女官職位,讓佼佼者進入朝堂開始參政。朝臣雖不讚成,但以為是小打小鬧並未在意,沒有強烈反對。誰知幾位女官進入朝堂之後,展現出來的能力並不輸於男子,短短一年內便辦成了幾件可以拿得出手的事情,甚至有人升了官。
這時候朝臣們開始慌了,便有固執的禦史在朝堂上彈劾女官,但這些壓力都被太後一人撐了下來。再說彈劾之說隻不過是他們的嫉妒之舉罷了,女官實際上並未犯錯,所以最終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