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吩咐完手下便從腰間連著刀鞘一起拿出虎頭刀,又從袖間取出一小截長方形鐵件安裝在刀鞘底部,隨即向著地麵一杵,一陣清脆的聲響向著四麵八方延展開去。
劉村長問道,「老貨,你說這司寇使得什麼法子?怎得如此聒噪的緊?」
張若殷翻了個白眼,輕聲說道,「你個老貨懂個錘子,這個小司寇手段很高啊。沒想到在行州這等偏遠地帶還有如此人才。」
「啊?」
「啊你個頭啊,啊,我猜測這個小司寇是極其少見的領域規則適應者。那件虎頭刀的小部件很有意思,像是領域範圍的底柱,聲音更像是確定領域範圍的工具。嘖嘖,妙啊。」
司寇似乎聽見了張若殷的低語,抬頭間眼中帶著驚詫的神情,沒想到自己隻使了一招,便被那老者猜中了能力,另外這老者似乎是在對另一個人說話,難道是對自己說的?心中存疑,手中虎頭刀卻沒停歇,第二杵落下,這次是一陣陣細碎的聲屑如波浪一般朝著四麵八方衝去,突然幾簇細碎的雜音從西北角地下逸散出來。司寇臉色突變,厲聲喝道,「收隊!快!快回來!」
司寇手下也是精兵,一行六人聽到司寇命令迅速回防至司寇身邊,張若殷一聽有變,雙刃出鞘接著一陣炫光閃爍,接著抱怨「老貨,你體力太差了,這才打了一架就快不行了。真發生問題,這個小司寇估計壓不住場子啊。」
「呸,老子我又不是武者,體力算不錯了。」
「看情況。。。」話還沒說完,一個陰影從西北角地下竄了出來,隨之撲麵而來的一卷沙土和一股腥臭的味道,眾人皆胳膊護眼後退。待沙土消散,一隻吊睛黃毛大虎出現在眾人眼前,這虎子足有一人半之高,膘肥體壯,黃毛與黑斑毛油光發亮,呼吸之間吐著白氣,口中叼著一名役兵,尖利的牙齒已經洞穿了這名役兵的喉嚨,鮮血不停地流在地上,眼見是沒有活路了,加之剛才的這虎子的一個衝撞將眾人的包圍之勢完全衝散開去,這畜生鬧將開來將會是一個無比慘烈的局麵。
這些役兵雖然是司寇的手下精兵,雖然有些武藝傍身,有些規則通益,但都還沒有勇猛到與這麼大一頭黃毛畜生搏鬥的地步,隨即心中生出怯懦,想到唯一能與這黃毛大虎搏一搏的恐怕隻有司寇了。未戰先怯,是曆來戰鬥的大忌。
司寇見狀,立時起身收刀,但刀身卻仍然嗡鳴聲四起,雖然知道是刀身所發之聲,卻不知這聲音的從何方傳來,似乎東南西北四處均有刀鳴。這司寇劍眉一展,神情更加嚴肅,自己的手下慘死在這畜生口中,必然要給報了此仇不可。但憑借自己的能力,要斬了這黃毛畜生,恐怕還做不到,立時想到身後那個老者,剛才與三月狸大戰三百回合卻一絲不落下風,隻是這個老者在村中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做個村長,自己也與之接觸過數次,卻是一點武藝沒有看出來,不過現在卻也沒有其他機會,隻能聯合這老者進行殊死一搏,否則當下所有人恐怕都難逃此劫。想到此處,正要張嘴說道「老英雄。。」三個字,後麵那人已經提刀而上,甩過來幾個字,「加大噪音,擾亂那畜生。」
聽即,司寇沒有任何猶豫,立時虎頭刀震地,更多的嗡鳴聲襲來,那黃毛畜生立時炸毛,扔下叼著的役兵,向著司寇怒吼,但同時用那毛絨又肥大的肉爪捂向自己的耳朵,又想攻上前,又怯懦這恐怖的噪音,要知道畜生的感知器官比起人來說確實不止靈敏幾倍,此時刀鳴之聲連司寇手下那些役兵們也忍受不住,紛紛捂起了耳朵,被噪音震的東倒西歪。這吊頸猛虎卻也稱得上是山中之王的稱號,僅僅數息的聲波騷擾便可以基本屏蔽了聽覺,暴起之下虎爪猛揮,又將身側兩名役兵拍中,一人被掃飛出去,一人被掃中腹部,登時一道血霧爆出,似乎還攜帶著少許內髒碎片。隻是這黃毛畜生還未有些許得意之息,兩道火焰便迎頭砍下,這是張若殷出手了。轟地一聲巨響,張若殷被震出去兩丈遠,那黃毛畜生隻是頭上被炸出一個幽黑的血口,似乎傷勢並沒有很嚴重,但疼痛使得這黃毛畜生獸性大發,迅速向著張若殷衝去。也倒是這張老作戰經驗豐富,被震飛後立刻出刀,雙刀交叉再次轟出一團火焰,衝著大虎的麵門燒去。這畜生卻也淩厲,看到火焰衝來立刻伸出兩隻巨大的前爪撲散火焰,但強烈的燒灼將這大虎的前爪燒的坑坑窪窪,落地後根本沒法用前爪撐地,一頭栽到地麵,騰起一大片塵土遮住了眾人的視線。而張若殷則早已閃身回到了司寇身後,此時的這個老人已經麵部蒼白,單膝跪地,單刀撐住身體,已無力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