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辭新嘴角抽了抽,可說出的話語卻十分的狗腿子:“小的在呢,太子殿下~~~”
“走吧。”蕭煜抬起往前走,用眼神示意他跟上,語氣略顯傲慢,“錦鯉都快曬死了。”
“……”
至今,易辭新都還清楚地記得。
當時蕭煜帶他進入東宮以後,隻命令他將錦鯉養得白白胖胖的,並沒有給他任何懲罰。
偶爾閑暇的時候,還會和他一起去後院裏喂魚。
那般傲慢驕縱的模樣,和現在幾乎沒什麼差別。
但可能是日理萬機的緣故,他的情緒不再像年少時那般喜形於色,讓人不再一眼看透。
也或許是兩人三年未見,隨著時間的增長,已經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開始互相試探。
相比從前,蕭煜身上的神秘感更甚,那淡漠惡劣的疏離感似乎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裏。
思緒漸漸回籠。
易辭新跟著紅衣女子來到了一家頭麵鋪,悄聲蹲在屋頂,瞧著女子在屋內挑挑揀揀,好似在急切地尋找著什麼。
看著裏麵琳琅滿目的飾品,他鬼使神差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玉佩。
當初他被關押在獄時,恰好適逢蕭煜的十八歲行冠禮,為了給人送份生辰禮,他不惜挨了五十鞭,才換來了太醫治病的機會。
他掏出全身銀兩,懇求太醫給他買回了一對錦鯉玉佩,請他幫忙將其中之一送去東宮。
也不知道,那人最後有沒有收到。
或許收到了,隨手就扔到了一邊;也或許,放在了賬房內落灰。
反正,這兩次見麵,他發現蕭煜腰間都是空無一物的。
想到這裏,易辭新默默地將玉佩收回了懷中。
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在紅衣女子身上,隻見她翻箱倒櫃找了許久,嘴裏不時嘀咕一句“令牌去哪裏呢?……”。
易辭新留了個心,悄然打探起屋內的布局,這間頭麵鋪子,看上去經常被世家小姐們光顧,屋內的石板都已被人踩得光滑細膩。
他看紅衣女子那模樣,今晚應當是毫無所獲了,而且現在天快亮了,他也得回去複命了。
到繡禦院時,易辭新發現影一的房間裏光還亮著。
他推門而入,影一抬頭看向他,“如何?”
易辭新:“他們很謹慎,即使是在春紅樓,房間門口也安排了不少人守衛。”
“然後呢?”
“我回來時,跟蹤了一位紅衣女子,她好像在幫靖北王找什麼令牌,還隱約提到了“精兵”二字。”
影一蹙眉:“……令牌?”
易辭新點點頭:“是,但具體的我沒聽清楚。”
“沒事。你繼續跟蹤此事,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影一看向他,又問,“聽小六子說,你準備搬去外麵住,房子找得如何了?”
易辭新:“還行,有朋友幫忙,應該要不了多久。”
影一知曉他的遭遇,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道:“銀兩夠不夠,要不要我幫你墊付?”
易辭新搖了搖頭,“不用了,影一大哥。”他知道影一家裏還有個老母親身患重病,無時無刻都需要錢。
“行吧。”影一也知道自己家是什麼情況,歎了口氣道,“過幾天就是端午節了, 你要不要去你舅舅家?”
易辭新冷笑一聲:“不去。”他扯了扯嘴角,將話題轉移開,道:“小六子說你還不讓他接任務,怎麼?”
影一笑了笑:“他那瘦胳膊瘦腿的,就是讓他殺個人,可能都得砍半個時辰。”
“……”易辭新想起小六子那輕風一吹就倒的身形,沒法反駁道,“你這話可別當著他麵說。”
“放心。”影一笑道,“就算我說了,他也打不過我。”
易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