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報紙的影響力徹底成型。”
“屆時,還可以在報紙上留些板塊,供給那些商戶打廣告,這跟鍾離帶人去那些不出名的學社辦文會是一個道理。”
“如果沒有人買,可以找我。”
“我會出一千兩銀子買下頭版,用來宣傳好漢樓。”
“隻要好漢樓的生意火爆,此後,就不愁報紙的廣告板塊沒有商戶出錢買了。”
“嘶。”
常升的話音剛落,書房裏就傳來一陣抽涼氣的聲音。
鍾離記錄的筆杆微微發顫,道衍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深思。
相比較自己的走一步看三步。
常升不禁給出了頭版報紙的內容參考,連報紙的後續自負盈虧的發展路線,他都已經做出了規劃。
堪稱走一步看十步。
這就是差距啊。
直到這會,一直在會議上扮作透明的許濁才怯生生的舉起了手來。
“說。”
“下官以為,這個報社的籌辦時間是不是要往後拖一拖?”
朱標不解的問到:“為何要拖?”
許濁看了看道衍,又看了看常升,像是在暗示什麼,卻又無人能明。
逼的急了。
他才欲言又止的張嘴道:“現如今,整個應天府上下最關心的趣聞,就是少詹事與天界寺高僧……”
許濁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他已經看到常升和道衍的臉色都有些發黑。
鍾離已經低下了頭,默默的將會議記錄中,剛才記錄的那一段發言用筆劃去。
隻有朱標連忙地轉過頭去,以手掩麵。
但看他雙肩部挺聳動的樣子,就知道他憋的有多辛苦。
常升黑著臉瞥了朱標一眼。
再看道衍雙掌合十閉上了眼睛,默念經文,隻得無奈搖頭道:“太子殿下想笑就笑吧,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噗…噗嗤,孤,孤真不是有意的。”
朱標著實是有些憋不住了。
幸虧宋濂教導他多年,將儒家利益和皇家氣度都刻進了朱標的骨子裏,再加上沒人一起笑,朱標隻笑了幾個呼吸,就成功控製住了自己。
“既然民眾喜歡,那就寫上吧。”
麵對著朱標投來的異樣眼神,常升無奈的攤手到:“越是壓著不寫,越是容易讓人懷疑這份報紙的公信力,也越難讓報紙走進尋常百姓的心裏。”
“與其這樣,倒不如任人評說。”
“東宮屬官要是下不了筆或是寫的不好,可以找本官請教。”
“就當寫一篇訪問。”
“本官會把諸如本官要出家,以及跟道衍大師的那些八卦事,一氣編他個二百八十回。”
“每天都在報紙上寫上那麼兩回。”
“什麼時候大家看膩了,這事自然就過去了。”
看著道衍猛然睜眼,一副你是不是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的表情,常升擺爛的搖搖頭。
“民心所向,如之奈何?”
“況堵不如疏!”
“有那功夫澄清,試科舉都辦完一輪了。”
“大師要是呆不住,趁著大家夥還不知道你身份的時候就趁早拿下吧。”
道衍也是服了。
他都四十五歲的人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