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局長似乎料到卡爾不會作答，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拉開房門，一聲令下：“老盧卡斯！神教總部樞機主教親自安排的清潔工，歸你管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什麼清潔工，來頭這麼大？
“來了，來了！”
一名上了年紀的警察擠上前來，頂著稀疏得可憐的幾根頭發，一臉堆笑道：“亨利局長，事交我辦，您放心！”
亨利局長微微點頭，大步流星向前走去：“所有主管警長，立即到會議室開會！”
“是！”
參差不齊的答複聲中，卻夾雜著一聲憤然的大喊：“報告！”
亨利局長停下腳步，扭頭看去，原來是先前那名銬住卡爾的警察，身邊的同伴正在扯他的袖角，他卻不依不饒道。
“我不服！他是殺害我師父的嫌疑人，憑什麼脫罪！神教總部樞機主教安排，就能來警察局當清潔工？難道殺害警察也無所謂嗎？”
亨利局長眼神微凝，不怒自威道：“鮑勃警員，你是在質疑勘驗科的報告？”
“鮑勃，別說了，剛從門衛室回來，我倆不是看了勘驗報告嗎？你的師父，布蘭多·卡貝薩斯副局長，確實是自己跳樓……”
鮑勃警員身邊，一名體型肥胖的警察正在小聲勸導他，可他完全聽不進去，甩開對方的手，一步踏出：“勘驗報告隻是推測，現場沒有監控錄像，誰知道他是怎麼逼我師父……逼他……”
鮑勃聲音有些哽咽，“跳樓”兩個字，怎麼也沒能說出口。
“什麼時候開始，警察辦案不講證據，全靠想象了？”
亨利局長隱隱有些發怒，鮑勃警員略帶哭腔繼續質問：“可是，師父的通話記錄有未知號碼，這是重大疑點啊！您為什麼視而不見……”
“你在質疑我的判斷？”
“不敢，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在場的警察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卡爾卻饒有興趣地望向名為鮑勃的警員，這小子，有點虎啊！
“詹姆斯留下，教好你的人！其餘主管警長，立刻開會！”
鮑勃警員昂首挺胸卻淚流滿麵，亨利局長身形一頓，終究不再理會，率先朝會議室走去，幾名主管警長緊隨其後。
剩下的警察們麵麵相覷、各自落座，眼神卻有意無意瞟向卡爾的方向，有的滿懷憤怒，有的冷麵譏笑，還有的暗中好奇，不一而足。
卡爾望向不遠處死死盯住他的主管警長，體型壯碩，麵若寒霜，額上隱隱間青筋暴起，似乎正在克製滔天的怒火，沒錯，正是在警車上有過一麵之緣的詹姆斯隊長。
“詹姆斯隊長，那這人，我就領走了，還得去後勤科填表呢！”
老盧卡斯一臉陪笑，正準備拉走卡爾，卻聽見鮑勃再度抗議。
“不行，我決不允許……”
話音未落，詹姆斯已經打斷了他：“閉嘴！立刻去我辦公室！”
鮑勃警員雙拳緊握，倔強道：“隊長，師父也曾經帶過你，難道……”
詹姆斯突然一記重拳錘在桌麵上，四周頓時鴉雀無聲，隻聽他一字一頓道：“鮑勃警員，服從命令！！！”
鮑勃警員沉默片刻，挺胸應道：“是！”
卡爾一陣沉默，他早就料到，來這裏當清潔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當初在天台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迫切想要知道。
進入警局工作，既是完成德普安排任務的需要，也是他了解真相最直接最有效的渠道。
隨著詹姆斯帶著鮑勃遠去，老盧卡斯終於長籲一口氣，笑道：“別緊張，亨利局長把你交給我，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雖然詹姆斯是主管警長，但真要論起來，我也是警長嘛！”
“謝謝盧卡斯警長。”
老盧卡斯眉開眼笑道：“走，我們去後勤科作登記，雖然你是樞機主教安排過來的人，但是臨聘合同和保密協議，該簽的還是得簽，這也是保障你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