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挑眉微笑著等待晨雪下文,晨雪見他沒有拒絕他便說:“生活是在和時間耗,在無限的時間中有很多事在發生,有些事我們控製不了,但有些事我們能提早知道結果。”
晨雪對上沈耀的雙眸,如果他能理解是最好的了……
“沈老師,我去上課了,我可不想被陳老師點名批評。”說完便轉身走向教學樓。
沈耀目送晨雪離開的背影,心中咀嚼著那句話。這道理他怎會不明白,結果或許真的能提早知道,但後果不是每個人能夠承擔的了的啊。正因為怕那個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任憑時間耗盡歲月。
“人家都走遠了,你還念念不忘呐。”本是趕去上課的陳墨在遠處看見沈耀這隻狐狸又再勾引那個叫晨雪的男人,他心中莫名的難過。最近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多,陳墨始終不知道這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
還在望著前方發呆的沈耀聽到熟悉地聲音,頓時心中抖霍了一下,稍作安撫後他又恢複本色對陳墨說:“唷,是陳老師啊。你不是趕著要去上課嗎,怎麼還這麼悠閑悠閑?”
“這年頭學生等老師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更何況現在該到教室的學生還不一定到了呢。”陳墨這話是意有所指的,然而當這話說出後,他自己都覺得好酸。
“嘿嘿……那我先去辦公室備課了,您忙,您忙。”沈耀帶著偷笑轉身往辦公樓走去。
陳墨覺得今天沈耀沒和自己抬扛太不可思議了,再加上他剛剛那句酸的那麼明顯的話,簡直讓他沒有台階下了。摸摸鼻子,他鬱悶地往教學樓走去。
沈耀邊走邊刻意抑製心中狂烈的竊喜,到最後他終是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陳墨雖然不是圈內人,但他知道沈耀是圈內人。這些日子以來,陳墨非但沒有排斥和他的接觸,反而有時還主動和他抬扛,再加上今天陳墨的話,沈耀突然覺得他們倆或許會發生點什麼,或許真該讓那個結果提早公布。
午間時分,凱斯翔坐在辦公桌前,辦公室中的人所剩無幾。他手上拿著一會兒要和一個新客戶談的施工圖。可是他從十分鍾前就一直在看施工圖的第一頁,絲毫沒有翻動的跡象。
阿凱放下手中的施工圖,拿出這些日子才開始抽起的煙。火機點燃煙草,一股屬於香煙的味道飄散在小小的辦公室內。他深吸一口後並沒有急於下一口,目光有些無神地盯著正在燃盡的煙。電腦上顯示的時間是午間12:45分,再過半個多小時晨雪就會過來,阿凱從早上到現在這心就一直沒有安定過。
他很想把昨晚晨雪對他說的一切都忘記,更不想等會兒自己用憐憫的眼神看晨雪,他知道如果晨雪真接收到憐憫地目光,這無疑是對晨雪的一種傷害。所以今天他座位前的電腦屏幕開開關關少說也有幾十來次,從墨黑的屏幕中阿凱反複觀察著自己的眼神,可他腦中總是時不時地浮現晨雪受傷的表情。
在親情嗬護下長大的阿凱,一夜之間醒悟了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辛酸。隻是晨雪這樣的經曆讓阿凱難免不暗自悲傷,六年前的晨雪才15歲。
阿凱的15歲正值叛逆期,和村裏的那幫子壯小子上山爬樹,挖泥偷薯。偶爾阿爹看他精力過於旺盛讓他去田裏幫忙拔拔雜草,他還專給大人添亂把雜草留著,稻麥給都拔了。氣的他阿爹,阿娘哭笑不得。幸好阿凱天資聰穎,一路跳著級給他考上了大學,村裏多少戶因為他年幼就考上大學而嫉妒不已。或許也因為這點,阿凱他爹娘對於阿凱的頑皮也稍稍釋懷了些。
正因為阿凱一路這樣無風無雨的走過二十多年的路,才會在聽到晨雪的經曆後失態以至於傷害到他。昨夜他翻轉難眠,想了很多晨雪與林暮的事,照道理說晨雪那麼憎恨有錢人,現在和林暮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交往?
自己對晨雪呢?要說在不知道晨雪那些過往,他對晨雪的感情是介於晨雪的美好與善良之中。那麼現在呢?阿凱知道,人可以費盡心機製造表麵現象,但隻有笨蛋才會用表麵現象來欺騙自己。所以,晨雪的美好被殘酷的事實毀了……那麼現在他所期待看到晨雪又是為了什麼呢?同情憐憫總是有點的,但阿凱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打心底想把晨雪當做家人、朋友還是……愛人?或許,時間會告訴他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這樣想開後,阿凱才疏鬆了一直緊鄒著地眉頭。手指中的煙早已剩下長長的一段煙灰,阿凱正要尋找煙灰缸,怎料煙灰缸早就候在他煙頭的下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