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養老院外的寂靜,將剛才的混亂徹底攪散,也擾亂了留在西屋等人的神經。
傅零珩拉開椅子坐下,看著眼前的四個人,眉宇間染著一層濃重的戾氣。
“傅總,我們可是一家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四個人裏,隻有趙佳秋跟他見過,其餘三人則不敢吭聲。
傅零珩懶懶的掀起眼皮,絲毫沒有之前在醫院那般客氣,甚至還帶著幾分陰森詭譎。
“趙女士,傅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攀親帶故的,何況,我太太從小是外公養大的,婚前也沒聽說過有父母.....”
他故意拖長尾音,目光越過趙佳秋落在她身側的幾人身上,眸底透著警告。
“再者,傅某記仇,當初我太太因你們而受的苦,我一筆筆的記著呢。要不趁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
黎宏明的臉瞬間黑透,他咬牙切齒的盯著傅零珩:“傅總,您這樣未免欺人太甚!”
“哦?”
傅零珩饒有興致的挑眉,目光落在黎宏明身上,“黎先生的身手好像不錯,我這邊有六個人想跟你切磋切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說著,他手一抬,六名黑衣打手迅速圍攏到四人身邊。
趙東陽嚇壞了,第一個擺手認慫:“傅總,斐兒住在我家的時候,我可沒有苛待她,都是我這夜叉老婆使壞,我根本就不知情......”
“趙東陽,你活膩了?敢往老娘身上潑髒水?那丫頭一個人在院子裏讀書的時候,你沒有躲在老槐樹偷看她嗎?”
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趙東陽和楊琴就是典型的例子。
趙東陽仗著老婆的威風,平時就喜歡到外邊偷看村裏的留守婦人或是死了丈夫的寡婦洗澡。
而楊琴則是個貪婪的主,兩夫妻湊在一塊就變成了一丘之壑,可著黎斐一個小姑娘欺負,不是讓端茶倒水就是捶肩捏腿的伺候,簡直拿她當丫鬟使喚。
換做正常的父母,在聽到這些都會直接撕了這兩人的臉。
可趙佳秋、黎宏明夫婦並未有任何反應,甚至半點氣憤都看不到。
相比較,傅零珩的反應就明顯激烈許多。
雙目森冷銳利,如來自陰間索命的厲鬼,渾身透著駭人的殺機!
他猛地踹翻桌子,抄起桌上煙灰缸砸向趙東陽。
“砰——”
玻璃碎渣濺起紮進趙東陽的眼睛,尖銳刺痛,疼的他捂著血流不止的眼窩蹲在地上嗷嗷慘叫。
楊琴嚇傻了,恐懼滲透進她的四肢百骸,雙腿直打哆嗦,整個人更是差點癱軟在地麵。
“東陽,東陽你怎麼樣了?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髒東西就不該留著。”
傅零珩不屑哼笑,接過向川遞過來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看著賞心悅目,卻仿佛染上了一絲血跡。
他扔掉紙巾,目光依次掠過眾人,最後再次停在黎宏明身上。
黎宏明心虛避開他的視線,肉眼可見的從腳趾頭蔓延到頭頂的恐懼害怕
“傅總,求您看在婉兒的麵上,有話咱們好商量,今天的事,是我們……”
他沒機會把話說完,‘嘎達’一聲脆響,右手腕骨就被黑衣打手一秒擰斷,緊隨其後的又是左臂,再然後是膝蓋……
伴隨著骨骼斷裂的連貫哢嚓聲,屋內傳來他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
向川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十分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語帶嫌棄:“得虧你們的婉兒死了,不然.....隻會被折磨得更慘。”
黎宏明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額角布滿冷汗,眼球凸出,整張臉已經扭曲成了麻花狀。
“傅總,婉兒泉下有知,看到你這樣對我們,會怎麼想......”
他的聲音虛弱,鑽心的疼痛遍布全身,除了一張嘴,他渾身上下的關節骨都被生生折斷!
“你再多說一句,我馬上派人刨了黎婉的墳!”
屋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不是礙於所處養老院,傅零珩必定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