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翠峰八千丈,傳聞是座仙人曾居住過的山峰,仙人的稱呼不免誇大其詞了些,但這是青銅門師祖們靠實力奮力博來的稱呼,不過現在嘛,也不叫青銅門了,畢竟江山更迭歲月如梭,換了好幾次皇帝了,改了好多次稱呼了。現如今叫做群青門,名字和以前沒多大關係了,但還是留一個青字給曾經的師祖們意思意思一下。
這群青門現在掌門人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白發小老頭,不要以為當練家子道士都是無欲無求之士,那是因為現在搞什麼稱霸武林什麼的雄心壯誌的事業什麼的都不景氣,全靠掌門下山給人看病,準確的來說是給祖上積下的有錢人脈的後代看病,這樣一次掙的便十分可觀。
加上給各大開張店鋪,新生孩童售賣驅邪符,以及群青門眾弟子在山上拚了小命種植了各種珍稀藥材,所以群青門現在呢,雖然是比不上其他門派闊綽有餘,但還算自給自足。加之他人也不清楚群青門裏麵是個什麼情況,但就他們從外界展現出來的那種救濟蒼生的樣子,的確很像無欲無求的仙人做派。
正如今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一看就是適合下山的好日子,掌門和眾弟子下山看病醫人,留下一個輩分最小的師弟看門。
而此時呢,正有一個青春少年正在頂翠峰峰頂上麵的清涼亭躺著,嘴巴裏正叼著狗尾巴草,二郎腿那麼一翹啊,還能看見那黑色緞麵靴上有著許多的點點泥漬,他的黑色內襯外麵有一襲薄薄的白色絲衣,腰間的衣結隨便係著,腰帶扣子沒有扣完,也有可能是腰細的緣故,但任誰一看就是衣服沒有穿好,或者懶得穿好,他哼著小曲抱著頭,好不愜意,一陣清風吹來,少年頭上的一縷不合時宜的白發看起來是獨具特色,這是他天生自帶的。
又一陣風吹來,冠帶隨風飄揚,發絲拂過臉龐,少年形瘦飄逸,棱角分明,隻是清俊秀雅頗具少年氣息的長相很難與他的當下的行為連在一起,他躺著也不安穩,時不時撓撓腚,又時不時嘴裏嘟囔著些罵人的話。
就在此時,幾個穿著不同內襯,但外麵卻都是白色一樣的絲質衣服的少年快步來到清涼亭,一個身材健壯,麵色嚴肅,長相周正的少年,他看起來最為年長,看了看亭子上躺著的少年便徑直走過來說:“江欲白,你個遊魚,我們剛和師傅下山賣完藥材看完病,你怎麼還沒做飯,我倒要聽聽,這一次你又找的什麼借口?你一天是閑的慌還是怎樣,外麵亂糟糟的不幫忙也就罷了,還有閑心一天當逍遙散人,你以為誰都像師傅一樣啊。”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過後,江欲白處於裝死狀態,仿佛在等著什麼,此時,另一個衣服潔白,穿戴整齊,麵如冠玉,看起來儒雅隨和的男子卻立馬應道:“師兄,前幾次欲白他雖然沒做飯,但他總有法子弄來飯的,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性子就是這樣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
健壯男又道:“李硯不是我說你,你這偏袒的也太明顯了點,每次少幫他說點話他興許能改改這一天啥事都不管不幹的毛病,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啊?”儒雅的男子接著轉移話題道:“師兄,剛才師傅讓咱們上來叫欲白,估計是師傅餓了,我們不多說了,先趕快下去吧。”健壯男:“對,忘了正事,江欲白,趕快起來,別裝大爺了。”
接著,涼亭座椅上躺著的少年睜開半隻眼緩緩起身,看了看師兄弟們,接著給那位儒雅隨和的男子點點頭示意,似乎在表達替自己說話的感謝之情,接著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雖然並沒有什麼用,衣服看起來仍然是髒髒的,邊拍嘴裏邊說:“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師兄你可別學劍宗那群老頭子說教來說教去,和老和尚念經一樣討人煩。”
健壯男:“唉,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啊?論輩分我是你師兄,要是被別的門派聽見了,那不是說我們群青門都是一群無禮之輩嘛。”少年收拾好自己看向健壯男:“好的,我最愛的大師兄,飯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廚房房頂上,自己去取啊,我已經吃過了,各位我先走一步。”
接著這個叛逆少年撓撓頭做了作揖,縱身一躍,從幾十米的清涼亭旁的石缸岩上跳了下去,看著他身姿輕盈,淩空躍下,倒真像一隻遊魚。
接著,清涼亭上的其他人皆都望向岩下,劉天涯(健壯男)道:“輕功好了不起啊,你小子,等著師傅罵你吧。”旁邊一個身材瘦小,頗有女相的弟子細聲說到:“師兄啊,你也不看看他這行事作風像誰啊?指望師父罵他,師父自己恐怕都這個樣子吧”。說著說著聲音便小了下來,身旁的儒雅男男李硯搖了搖頭,笑道:“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