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仰望著湛藍的天空,風箏隨著手中線的放鬆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有人曾經說過愛情就像放風箏,要放得高,但線始終要拽在手裏。當風箏想追風而去的時候,溫柔地拉一拉,拉回到自己安全的距離。是這樣嗎?屬於我的那隻風箏還拉得回嗎?
“敏姨,敏姨,你快看啊,風箏飛得好高啊!它是不是要回家啊?”軒兒大聲地對我說。
“是啊,好高啊,軒兒覺得現在的風箏漂亮嗎?廣闊的天空才是它的家。”我收回視線,蹲下身子,溫柔地摸著軒兒的小腦袋回答道。
“敏姨,軒兒不要嘛,軒兒不要它回家,軒兒要它留在我的身邊。”軒兒聽了我的話,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扁著小嘴,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小手也緊緊拽著我的衣角搖晃著。
“軒兒,乖,你看風箏現在快樂嗎?隻有到天空中它才快樂,所以不要強迫它留在我們身邊好嗎?”我歎了口氣,耐心地和軒兒解釋。小軒兒現在你還小有很多事你不懂,有些東西不是你想不放手就能不放開的啊。
“哦,軒兒明白了,也就是說我讓風箏回家了,它快樂,而我們也幸福了,是嗎?”軒兒歪著小腦袋問我,眼裏閃著堅定的光。
“嗬嗬,也可以這麼說,快樂?幸福?真的會嗎?”我喃喃低語。
“敏姨,那我去和風箏道別啊。”說完軒兒快步跑開了。
看著軒兒一蹦一跳地跑到坡上,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煞有其事地大聲喊道:“你要快樂啊,我們會幸福的,我們都要快樂幸福。”
心被狠狠震蕩了一下,心底刻意被埋葬的傷口又裂開了。軍,你聽得見嗎?軒兒喊出的話正是我的心聲,你聽到了嗎?
不知怎的那一刻天空中的風箏好像變成了軍溫柔的笑臉。感覺眼睛又酸又脹,努力地眨了下眼睛,還是沒能把眼淚給逼回去。為了抑製眼淚滑出眼眶我抬起頭拚命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我說的過的那天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流淚。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中的笑臉已不在,他的雙眼好哀傷啊!
嗬嗬!軍的溫柔再也不屬於我了。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我們回不去了。要怪隻能怪曾經的我們各有各的任性,各有各的理想。可是這不是我早就明白的嗎?為什麼憶起三個月前的那一天心還是那麼的痛,感覺結痂的傷口又重新被撕裂。
那天的天空不像今天這樣藍湛湛的,灰蒙蒙的,好像連它也感覺到我的心情,就連太陽也躲進雲層裏不再露出那燦爛的笑臉。
“wheniyoungilistentodereido”身旁的手機響起熟悉的旋律,剛按下接聽鍵,那邊就傳來了軍急切的聲音:“敏兒,下班後,老地方見,不見不散。”剛想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邊已經傳來軍掛斷電話的嘟嘟聲了。我心裏一陣失落,軍怎麼了?
軍口中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一家咖啡店。下班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中沒來由的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祥的事要發生。看著灰蒙蒙的天,心裏的不安擴大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軍剛剛說話時好慌亂啊,好像很怕我追問。
沒過多久我停在了咖啡店的門口,嘴角自然的勾起,心裏湧現一絲甜蜜,這裏有太多我和軍的回憶了,甚至--收拾起自己的疑慮,微笑著跨步走進咖啡屋。環視了四周,還是老樣子,幾對情侶在那或竊竊私語或微笑談天。在靠窗的位子上看到了熟悉的背影,我急步走過去坐到對麵。如果那時的我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微笑著走進去。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軍,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吧?”我笑眯眯地說道。
“沒有的事,敏兒這都是你最愛吃的,趕快吃吧。”軍不舍的說。
“謝謝哦,還是軍對我最好了。”嘴裏吃著食物我含糊不清的回答。如果當時我抬頭會看到軍不舍的目光。
很長時間沒聽到軍的聲音,我猛的抬起頭與軍看我的目光撞到一塊。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軍沒想到我會突然看他,目光沒來得及收回。那目光好複雜啊!有失落,有不甘,還有愧疚,有心痛,還有其他我看不懂的。
“軍,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焦急地問,直覺軍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