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和丫頭同時攙著惜蓮的左右手肘走了出來。
鳳冠下血色瑪瑙石串成的珠簾著新娘的步子跟著晃動,帶起一片流光異彩。
“好漂亮的新娘子啊!”灩妃喜滋滋地打量著穿上嫁衣的惜蓮,雖然看不見臉,但光是身段和氣質就已經非常奪目了。
柳妃也滿意地點點頭,上前牽起惜蓮腰上係著的紅繩(很粗的一根),笑意盎然道,“新娘準備好了麼?我們要牽你出門了。”
“有勞娘娘。”惜蓮的聲音有些哽咽,珠簾後隱隱可見的眼睛似乎也是腫的。
柳妃疼惜的拍拍惜蓮的手,安慰道,“每個女人都會有這一天的,傻丫頭,別哭,弄花妝就不好了,難道你想讓駙馬掀開蓋頭的時候,見到一個大花貓嗎?”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嗬嗬,是啊,今天可要做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每個女人一生可就隻有這麼一次呀。”灩妃一邊將紅蓋頭替惜蓮蓋上,一邊也幫著安慰情緒低落的新娘。
“嗯”點點頭,惜蓮握緊腰上的紅繩,道,“我準備好了,走吧。”
柳妃笑著吩咐眾人,“都跟好,別出差錯了,”然後對其他三妃點頭道,“我們走吧。”
在池月的習俗裏,家裏嫁女兒都要在她們的腰上係根紅繩,然後由她們的母親或是嫂子牽著走出家門,直到將紅繩交給新郎。其寓意是希望自家女兒在娘家的保護和牽引下,找到幸福。
從公主殿走到皇宮東門,既駙馬接人的地方,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每個人頭上都溺出一層薄汗,到達目的地時,更是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不下去?”晨陪著帝默站在高樓上,看著一身紅衣的惜蓮慢慢走向駙馬,終於忍不住問著一直沉默的人。
搖搖頭,帝默的眼神帶著遙遠的恍惚,“她穿這身衣服很漂亮,”回過頭,帝默輕輕的握住晨的手,眼裏有著孩童似的朦朧,“你說,蓮姐姐做新娘的時候會有她這麼美嗎?”
晨點點頭,握緊帝默的手,笑得很真誠,“你的姐姐若是穿上嫁衣,肯定是世間最美的新娘。”
“是啊,”臉頰輕輕蹭著晨的掌心,帝默呢喃地低語,“可惜,我永遠都看不到。”
晨心疼的看著帝默,卻沒有開口再說些什麼,畢竟有些傷痛是無法用語言抹滅的,隻有時間可以將其衝淡。
那邊,陽澈已經扶著惜蓮上轎,晨湊進帝默,額頭與他互抵,鼻尖親昵的相互噌著,淺笑道:“她走了,已經走了。”
“恩...走了啊....”帝默呢喃著,眼睛半睜半閉地看著晨,如冰削寒玉般深邃的眼眸裏有種孤冷在漸漸消逝。
“我們回去吧。”用唇吻著帝默的額頭,晨的聲音放得很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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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室嫁公主都勉不了一翻折騰,等到惜蓮被送進洞房時,太陽已經有落山之兆。
端坐在那鎏金漆紅的喜床上,身邊另一人的氣息是如此強烈,司儀嬤嬤站在他們身邊,向身後大床向撒著無數紅棗、栗子、花生,邊撒邊說:“一撒榮華並富貴,二撒金玉滿池塘,三撒三元開泰早,四撒龍鳳配成祥,五撒五子登朝堂,六撒六合同春長,七撒夫妻同攜誌,八撒八馬轉回鄉,九撒九九多長壽,十撒十金大吉祥!”(借鑒清朝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