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海邊的沙灘被火燒雲的光線染成了金黃色,沙粒在光線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與此同時,隨著光線的變幻,火燒雲的色彩也在不斷變化,從烈焰紅到橙黃,再到深紫和深藍,這些色彩在天空中交織,宛如最絢爛的自然畫作。
海麵上的倒影也變得如夢幻般絢爛,仿佛是火焰在海麵上翩翩起舞,把原本平靜的海麵映照得波光粼粼,詩意盎然。
詩媛與齊天耀攜手,一同出現在海岸邊,沿著海岸線走著。
詩篁戴著一頂太陽帽,盡管此時的陽光對他構成不了任何威脅,但他還是執意帶上帽子和墨鏡,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他將眼前的美景盡收眼底,當然,也包括某人的身影,很想自私地帶她逃離這裏,但是又清醒地知道,災難來臨時無人能幸免,尤其是他這種被血脈壓製得死死的,更是無力護她。
將目光轉到她身邊那人的身上,看似纖細的身體上卻蘊含著爆發力,如若不是當前處境,他決計不會將姐姐拱手讓人,可...當看到詩媛看向齊天耀的目光時,他就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底。
那種依賴和信任,是不曾見過的,他不會看不懂。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還是詩媛第一次主動提及,她能感受到對方情緒上的變化,“夢裏你們都離我而去。”
齊天耀眨了眨眼睛,伸手拂去她額前的愁緒,“隻是一個夢而已。”但他也清楚知道,眼下的情況,也許詩媛也有預知夢。
詩媛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我還夢到了渡邊瑤琴,她似乎吸收了很多陰之力,變得更加強大。像是地獄來的惡鬼,身著紅衣,額間有著那個詭異的符號。”
她說得越仔細,齊天耀便越是心驚,如果說之前隻是假設她可能有預知夢,那麼現在似乎印證了什麼。“別擔心,我們都不會讓你出事。”
“我不害怕出事,也不懼死亡,”詩媛反手握住他的手,“我害怕的是,眼睜睜看你們死亡,卻無能為力。若是能一起共赴黃泉,那也是幸福的。”
齊天耀不想她如此悲觀,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柔柔地,看得更仔細,杏眼下有些許傷痕。
“我...”詩媛能感受他的珍惜,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捧著臉吻了下來。
詩篁:......真當四下無人啊?!
他的手攬住詩媛的後頸,頭一次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在璀璨的星光下,結束了綿長的吻。
肆虐的風自海的深處湧出,帶著巨大的漩渦席卷而來,猝不及防地將眾人籠罩其中,隔絕天地。
那抹紅衣被風吹得咧咧作響,她的眉心帶著詭異的血紅色符號,仿佛憑空多出了一隻惡魔之眼。
她嘴角勾起陰惻惻的笑容,“把氣運給我吧,姐姐。”
她的利爪還未近身,便被詩篁打斷。
齊天耀趁機開陣,招魂幡一出,立刻震懾方圓百裏的鬼怪,隻是,唯獨一處漂浮著一個人形。“詩媛,去把她的屍體拿回來吧。”
詩媛沒猶豫,第一時間朝著人形的方向遊了過去,走近一看,果然是鄒一一,隻是她的屍體好奇怪,像是被人...分成了若幹,但又以詭異的紅線連著,仿佛被人做成了提線木偶?
來不及細想,詩媛拿出乾坤袋,將鄒一一的屍身收了進去,回頭想給齊天耀等人訊號,卻不想...明明才遊了不到幾十米的距離,可轉瞬間,那個奇怪的結界卻不見了。
身後是平靜的海邊,孤月懸空,四周靜的可怕。
“天耀?”詩媛放聲大喊,“詩篁!”
無人回應,詩媛忽然明白了那個吻的意義,內心起了驚濤駭浪。
“不可以拋下自己,不可以將自己排除在外!”她發瘋似地遊上岸,可哪裏還能尋到他們的身影。
他們利用自己引出了渡邊瑤琴,然後...再將自己徹底排除在決戰之外。
為什麼?
憑什麼?
難道自始至終,沒人尊重她想要一起決戰的決心嗎?
“既如此,何不來我身邊。”
黑暗中,一個高大的人影憑空出現,他伸出手,攬過詩媛纖細地腰肢。
他麵容灰白,唇色暗紅,那雙紅色眼瞳在夜色下越發妖冶。
“軒逸。”不,現在稱呼他為將臣更合適。“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