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第一場雪。

就像歌裏唱的一樣,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肖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百無聊賴。她剛剛被一家汽車銷售商的保安轟了出來。

沒什麼原因,一個知名品牌的汽車在發生事故的時候,安全氣囊一個也沒有打開,購買者以質量問題要求全額退款,銷售商不肯,當然不會肯,這是個強權的社會。

肖筱去采訪,銷售經理拒絕接受,然後臉紅脖子粗的叫來了保安。她狼狽的離開。

手凍得通紅,有種麻木的痛。

卻不想回辦公室,不想把這一點傷感帶回去,攤在別人眼前。

有個小女孩站在雪地裏,長長的羽絨服將她整個裹住,厚厚的帽子圍巾,隻剩兩隻圓滾滾的大眼睛,四處張望。一個男人走過來,她撲過去歡快的叫爸爸。

自己小時候也必然這樣等待過父母吧,天然率真。成長有什麼好處?再沒辦法隨時撲到父母懷裏撒嬌和軟弱。

能不能幫我們照張像?那人的聲音很好聽,身上有淡淡薄荷混和苦橙的香味。

好的。

他抱著女兒,兩個人看著鏡頭,甜甜的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傷感,蝕骨的傷感。

這城市傷心失意的人,又豈止一個兩個?

謝謝你。

不客氣。肖筱笑著說,然後低下身,看著那小孩子,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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