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翠又拒絕了今天的客人,這是這個星期的第三次了,她簡直是不想活了!黃玉誠沒忍住心中的怒火,全力一巴掌扇在吳小翠的臉上,仿佛隻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吳小翠也是個倔強的姑娘,她忍著臉上的劇痛和黃玉誠麵對著,她不想再因為被蹂躪失去肚裏的孩子,雖然鼻子被巴掌抽出了血,但她還是怒目瞪著黃玉誠。此時,汩汩的鼻血仿佛是從她心裏淌出來的一般,讓她的心一陣劇痛。
..個狠人,手中的人命案不在少數,他不擔心吳小翠一時想不開鬧出人命來,他不擔心手中再多條亡靈。
黃玉誠坐在有眼力勁兒的手下早為他擺好的椅子上,抽著進口的哈瓦那雪茄,優雅地吐著煙圈。在他看來,吳小翠的抗爭顯得多麼的幼稚,對他來講,手上的吳小翠,就像到了廚師手中的一隻待宰兔子一樣。
或許是因為煙的原因,讓黃玉誠的神經放鬆下來,使他心中的怒火消失不少。再次麵對吳小翠,沒有剛進門時的那種極度厭惡的感覺,再抬頭看看這個曾經還是清純的、讓自己心動過的姑娘,曾經被自己睡過無數次的女人,思想中若有若無地顯露出一絲絲的憐憫之瀾,這種念頭隻停留了一刹那,若上帝在他耳邊輕輕耳語了一句:“算了,還是放過她吧!”又轉瞬離開他一般。這個念頭很短,但就是這麼一個短暫的念頭,拯救了吳小翠,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吳小翠被黃老板辭退了,這個消息傳的很快。
在她回來收拾東西、交接工作時,遇到的所有員工都不再像過去一樣尊敬她、問候她。
走在公司走廊內,她被各種目光裹挾著前行。那是一種落井下石的目光、鄙夷的目光,仿佛人們都在唾棄著她:“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結果,就你不知道?”甚至還有人直接當著她的麵大聲議論:“光長一副狐狸精的臉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被拋棄的命!”,還有人講:“就是,就是!人要有自知之明,靠賣是不行的!還得靠自己的辛苦努力!”……,如果這些語言能殺人,一定會殺死她這個被玩弄了的傻子。
吳小翠把所有的不屬於自己的物品都交給了公司,包括黃玉誠給自己的房間鑰匙、給自己買的衣物等。
她從公司出來,隻提了裝有自己物品的小包。
她穿著第一次見黃玉誠時的那一件米黃色外套,摸著小腹中還沒顯懷的小生命,或許隻有這樣做才能使自己安心。
單薄衣衫被無情的風吹的上下飄動,風中的吳小翠顯得更加瘦弱了,仿佛她是一隻隨時被放飛的紙鳶。
“終於從魔窟中走出來了,終於不用再伺候那些王八蛋了!”這也許是她能找到的最狠毒的詞語了。一瞬間,她被擊碎的心仿佛又多了些許的輕鬆。
但她又覺自己是可憐的,覺得每一個人都在嘲笑著她、嘲笑著她肚子裏的胎兒。
她充滿恐懼感,這種恐懼感來源於對未來責任的恐懼,對獨自撫養孩子的恐懼,甚至是對社會和家庭壓力的恐懼。
她又覺得自己是羞恥的。婚前不正當的孕育,讓她產生羞恥感,讓她進行自我批判,讓她感覺到十分孤獨。
她又萬分的擔憂。是對未來經濟的擔憂,對照顧和教育孩子的擔憂,對社會和家庭對她們的看法擔憂,擔憂讓她一瞬間產生了焦慮,讓她對未來產生強烈的不安感。
此時此刻,恐懼、羞恥、焦慮、不安、孤獨一下子湧上心頭,壓得她猛地打了一個趔趄,差點兒讓她跌倒。
她不安地摸了摸小腹,心一下子又靜了許多。或許因為孕育生命的力量是無窮的,促使她邁開沉重的腳步走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