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響亮的銅鑼敲擊聲,這場精彩紛呈的馬球賽結束了,而那些參加過賽詩會的人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看台上的秦後和安樂公主的臉色很不好看,然而顧長楓和湯承軒是憑實力紮紮實實贏的,任是怎樣也找不出茬。
而且,因為有臨淄王的加入,即便顧長楓輸了,礙於湯承軒的身份地位,秦後也不可能罰的很重。
變相的,就相當於臨淄王以自己為質,救了這些參加過賽詩會的人們。
這時,湯承軒和顧長楓雙雙來到皇後和安樂公主駕前受賞,秦後站起來,兩手象征性的鼓了鼓掌,端著皇後的架子緩緩道:“這場比賽確實精彩,令本宮大開眼界!”
“謝皇伯母誇獎!”
“謝皇後娘娘誇獎!”湯承軒和顧長楓頷首同聲謝恩。
顧長楓扭過頭又低聲向湯承軒求證:“現在我們是不是不用受罰了?!”
即便是如何不樂意,始終得保持皇後的威信,聽到底下小少年的發問,秦後朗聲道:“既然你們贏了比賽,自然不需要受罰。說吧,你們想要本宮賞賜什麼?”
湯承軒則偏頭笑著問顧長楓:“少年郎,你說想要什麼?”
先有湯承軒出頭參加了馬球比賽,現在又將這彩頭的選擇權交給顧長楓,秦後忍不住沉吟:“這好人,都是侄孫你做了啊!”
知道皇後意有所指,湯承軒趕忙低頭抱拳,語氣似十分誠懇且謙遜:“沒有皇伯母的恩準,侄孫今日斷然不可能做成這個好人。全靠皇伯母的寬廣胸襟,侄孫謝皇伯母的成全!”
皇後掩唇笑道:“行了,行了,侄孫你,是個會說話的!”
接著,眾人的目光皆望向顧長楓,湯承軒更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點頭示意道:“說吧!想要什麼?”
顧長楓看見湯承軒的眼神全然盯著自己,似藏著點點的星光,他的心似是醉了。
未作多想,他開口道:“我想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話音未落,便傳來旁邊安樂公主的肆意取笑:“原來還是個小財迷!”
秦後則好奇的問他:“你叫顧長楓,是吧?”
“嗯。”顧長楓表情純真,肯定點頭。
秦後想起顧長楓小小年紀便技驚四座的馬術和球技,他和湯承軒在球場上的颯颯英姿想必已經印入了今天這所有觀眾的腦海。
“先前倒是不曾聽說過永安城有這樣一位打馬球好手的少年郎……”皇後低低的念叨。
想起顧長楓也是去參加賽詩會的人員之一,皇後抬高了音調問:“所以,你也會作詩?”
顧長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回:“嘿嘿,我就是去打醬油的。”
皇後不禁發問:“何謂……打醬油?”
“就是湊數!”顧長楓緊接著回。
按理說,回稟皇後的話,應十分恭敬,至少每句回話前理應加上:回皇後娘娘的話,這樣的導語前綴。
但,顧長楓不懂,全似普通人之間的問答。
皇後眉頭緊皺,之所以沒有當場發作,一則因顧長楓年歲尚小,二則現在乃是馬球場上,沒那般拘謹,而剛剛得勝的顧長楓也有光環加持。
安樂公主可不幹了,她站起來:“對呀,今天的比賽這麼精彩,怎麼能沒有詩歌讚頌?!”
皇後順著安樂公主的話,命令道:“小少年,就你現在作一首吧!”
顧長楓雙手微勾指向自己,不敢置信的反問:“我?!”
安樂公主表情肅然,威嚇他:“你若作了詩,錢的事好說。可若作不出,那可就是違抗皇後和公主之命,要受重罰!”
顧長楓哭喪著臉:“我,我不……不會呀!”贏了球賽,還要作詩!媽呀,這錢可真不是好拿的!
如此刻意為難一個少年,著實有失皇後和公主之尊貴和風範!但眾人隻能在心裏默默如此憤慨,誰也不敢在此時替顧長楓出頭!
眼看,皇後和公主看著顧長楓的眼神愈發陰鷙,旁邊的臨淄王湯承軒再次抱緊了拳,開口道:“皇伯母……”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啟稟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民女顧月鈴鬥膽請求,是否可由我代我胞兄顧長楓,獻詩一首?”
說著,顧月鈴步伐輕快的向中央看台走來。
“顧月鈴?”感到意外的秦後重複了一遍這名字,又看到遠處走來一女子,觀其五官長相,果然與顧長楓容貌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