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服我父親,投靠臨淄王?!”崔世蕾驚愕。
“不錯。”顧月鈴回。
崔世蕾搖搖頭,不敢苟同:“我父親可不是那麼好說服的,更何況這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她完全沒想過,顧月鈴說的那個辦法就是如此,簡單直接的去勸父親投到敵對陣營的旗下……
“我願傾力一試!到如今,我們已沒有退路。否則,你們崔府,還有我們,都免不了一死。”顧月鈴誠摯道。
若臨淄王現在就殺了崔侍郎,到時就不會出現史書上說的崔侍郎拖普緣和尚給臨淄王送信,曆史就改變了。
而若現在崔侍郎到秦後處告發了臨淄王,那麼臨淄王的起事也會失敗,曆史也必將改變。
臨淄王和崔侍郎,這兩方現在必須要一個中間人才能平衡。
“你也不必自毀城牆,輸的未必是我們。”崔世蕾說的頗硬氣,好似真的準備搏一搏未來。
片刻後,她又遲疑了:“隻是,即便崔府贏了,你跟你兄長很可能也就……”而且,房郎君也會隨之一道赴死。那未來的世界,還不知道會不會發展成月鈴妹妹所說的那樣人人平等……
顧月鈴心中暗想:“你並不知道他們的實力……他們在各府都已有暗線……”
崔世蕾的腦海裏思慮著各種前後利弊、因果循環,一時間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思想洪流在腦子裏洶湧澎湃、激蕩衝刷,直攪的她頭痛欲裂、天旋地轉,不覺發出慘呼:“呀!頭好痛!”
她抱著頭,幾乎要暈倒。
顧月鈴知道她是因為一時思慮過度、神思耗損太大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趕忙扶住了她。
顧月鈴看她痛苦的額上已經沁出了些薄汗,寬解她道:“你不必想那麼多,前方不是絕境。我來這裏之前,熟讀史書,尤其是現如今這一段。隻要令尊順應曆史走向,投靠臨淄王,未來還有更好的前程等著他。”
崔世蕾忙抓緊了顧月鈴的胳膊,抬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問:“真的?!”
顧月鈴瞅見崔世蕾一雙細長丹鳳目中閃著希望的曙光看著自己,真誠且肯定的回答她:“真的!”
隨後便立即抽離了胳膊,與她保持些距離。
身心均激動的崔世蕾當然未注意到顧月鈴的這一小小細節,她隻是動容道:“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願意再次相信你!”
“嗯!”顧月鈴點頭。
崔世蕾忽然感覺全身有了力氣:“我今日回家後便跟父親提出請求,安排你們見麵……”
顧月鈴皺眉道:“那樣來不及了,等會你回府便帶我一起去!”
“這……”崔世蕾猶豫了。
顧月鈴點出利害關係:“時間不等人,臨淄王那邊隨時會查出昨天是你的丫鬟支開了家丁,也必然會料到他們的秘密已經泄露到崔府!”他們現在是在跟時間賽跑。
崔世蕾立即會意:“好!世蕾明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爹爹不多久便要下早朝回來了!”崔世蕾當即抓住了顧月鈴的一隻手,拉著她便要離開威武將軍府。
顧月鈴發怵似的趕忙抽回了手。
“你怎麼了?”崔世蕾不解的看著手裏空空。
顧月鈴撇開了臉,沉著聲音回:“哦,我緊跟在你後頭即可,你拉著我反而不方便行走。”
“也對!”崔世蕾覺的也有道理,便不再深究。
很快,顧月鈴跟許嬤嬤簡單交代了一下,便跟隨崔世蕾的馬車去了崔府。
……
待她們二人趕回崔府,果然崔府門口的守衛家丁說,崔大人已經回來了。
崔世蕾將顧月鈴引薦給自己的父親崔祈舜認識,當崔祈舜聽聞眼前這位身形纖瘦、裝扮素淡的小姑娘顧月鈴時,拿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她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