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覺得不夠？”肖曉娟冷聲開口，然而即使遠在台下的蘇小滿都能感受到曉娟語氣裏諷意和……無盡的悲涼。
一瞬間記憶回潮，蘇小滿憶起了三年前那場分別。
她還清楚地記得她問曉娟是否真的喜歡煉器。
這一刻，蘇小滿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答案，或許馬上就要揭曉了。
“夠？這怎麼夠呢，我今天，便是來要你這叛徒的命的！”台上的人正是當初與蘇小滿一道共患難的肖大公子，然而此刻的他卻是陌生的。
褪去了謙謙君子的外袍，原本精致靈潤的麵容此刻竟也變得陌生和可惡了起來。蘇小滿的一顆心全都被提了起來，遠遠地望著比武台，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眼看著比武台上二人還在僵持，蘇小滿終於有了機會好好打量場上的兩人的情況，然而最令她吃驚的還是肖曉娟的修為。
煉氣三層……
三年前肖曉娟便已經是煉氣三層，如今三年過去，她自己也升到了三層煉氣，然而，小娟卻……還是煉氣三層。
這怎麼可能！
而對麵的肖大公子無論是氣勢還是靈力的醇厚，那周身斂華的氣勢顯然比曉娟高出了不知道多少階！
認清楚這實力的差距之後，蘇小滿整個眼眶都紅了，銀牙都幾欲咬裂。
肖大公子他……是故意的。
“肖曉娟，怎麼，肖氏劍法都忘了？”場上肖大公子的表情同樣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說比蘇小滿的難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可是肖曉娟啊！
肖曉娟是誰啊！那是肖氏新一代裏唯一的一個通靈天才，百分之九十九的木係天賦啊，那是老天爺開飛劍都要追著喂飯的天才啊！
那是他肖華皓從引靈成功的第一天就立誓終有一天會趕上她、超過她、取代她的天才啊！
天道啊，煉氣三層，嗬，煉氣三層！
可笑！真是可笑！
“既然忘了，那便也別記了，今日，就讓我來替我們肖氏一族除害！”肖華皓猩紅著眸子，突然大喝一聲，似哭似笑，隻是手上再也不曾有半分留情。
一挽銀霜青劍破竹，白衣宛練點處生煞。
幾乎是肖華皓出手的同一瞬間，識海處琥珀劍正瘋狂振動嗡鳴。
蘇小滿猛地抬起了頭，心頭大震。
有邪氣！
然而還沒等蘇小滿再次感受確認，那一縷邪氣又在頃瞬之間消失殆盡，琥珀也失去了動靜，刹那恍惚，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蘇小滿抿了抿唇，收斂了情緒，隻是那微垂的墨色瞳孔裏陰晴明滅，久久難平。
然而，她的心情卻是不由地鬆懈下了許多。
能讓邪氣才剛冒出苗頭就收手的，今天這場生死局，怕也是難比下去了。
台上肖曉娟側身躲開了肖華皓的闊刀，卻不料肖華皓不過虛晃一招，手腕急轉招式驟變，刀口狠狠地砸在了肖曉娟的肩胛之上，鮮血噴湧。
“這是肖氏劍法第一式，翻雲。”
肖華皓話音剛落，又是一手刀落，“肖氏劍法第二式，折花。”
……
接下來的長達半個時辰，肖華皓始終保持著一個不急不緩的速度在一招一招地給肖曉娟喂招，慢，卻招招帶煞。
這，真是，高階修士再明顯不過的愚弄。
看台上原本對於肖曉娟冷僻脾氣不喜的弟子們此刻也紛紛轉頭罵起了肖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