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劉大壯真的很生氣自己的無用。
而眼前的人已然完全失去意識的狀態,在茫茫宇宙裏,讓他孤獨無助到有些心慌。
可似乎,他隻能等待。
是的,劉大壯隻能等待,因為他所有的呼喚,全被法洛斯擋在了與司若途意識交彙之外。
這次,沒有人能打擾他們。
不屑於劉大壯手中那個空洞的軀殼,法洛斯的神識越過空間的距離,全部都朝著那一點而去。
有什麼東西,從背後摸了過來,然後握住了她的脖頸。
精神被壓製的窒息感。
司若途的精神嚐試著去反過來感受來人,卻什麼也看不到,隻有那明顯的壓迫感,在不停的告訴她,他來了。
她怎麼會忘記這個感覺呢?
被上了枷鎖的某處記憶,在內部喚醒和外來力量的共同作用下,微不足道的禁錮瞬間被擊潰,往昔的記憶和情感如同潮水決堤般湧上她的精神,衝刷著她的靈魂。
是啊,怎麼會忘記呢?
那個在她靈魂上烙印的人,這種絕對的壓製力,是他啊。
“沒良心……這麼多年,終於舍得來見我了~”
冰冷的聲音不由分說的擊穿她單薄的身體,霸道而貪婪的遊離在她神經的每一處。
看的出來,他比之前更瘋了。
好不容易才快速將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完全承受下來,此刻,司若途能看到往昔發生的一幕幕,但其中有些情感,總讓她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
就像是在看一幕能讓她感動的電影,司若途能體會到其中的情感,卻始終覺得,那份情感與她這個人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壁壘。
這就是分割靈魂的後遺症嗎?
意識到這點,司若途並不覺得奇怪,也不覺得有什麼其他情緒。
她是記起了不少東西,可是情感翻湧過後,又如同潮水般散去。
她的性子還是那樣,淡淡的。
應該是合理的吧,她想,畢竟,當初她的肉體被他碾碎,靈魂又被他一分為二,有些東西,恐怕還在他的手中。
包括她的心。
司若途沒有立刻回應法洛斯的話,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正努力係統的分析著大概怎麼樣才能獲得最多信息並脫身出去,精神被侵占的感覺又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
正是這次,她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了,之前她在某些聯邦科學院研究所的人們口中聽到的,所謂神力。
在法洛斯的眼前,她的整個精神都被窺探到一覽無餘,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她的每一個想法,每一處記憶,都被他從內而外的審視透徹。
她根本不用說什麼,在精神力交彙的那一刻,她就已然成為他精神的一角了。
可是反過來,她卻接觸不到他的精神領域。
不是因為法洛斯不讓,而是司若途嚐試過,隻是稍微蔓延過去,僅僅窺探到他神識邊緣一角,就已然無法承受這股龐大的力量,完完全全迷失在那片廣袤的平原。
這就是神的霸道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