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從床上驚起,司若途不住的大喘氣,眼前逐漸清明,視線裏,哪裏還有半分詭異。
她就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拉開窗簾,窗外,是一如既往的大海。
原來,真的是個噩夢。
扶住額頭,她閉上雙眼,聯想到自己的夢境,手掌下滑,覆上自己的眼睛,指腹從臉頰滑落。
稍微平靜些後,司若途看向窗口,玻璃上倒映著她模糊的麵容,手心裏又是一層細密的汗。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而且,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是因為那個房間裏奇怪的熏香嗎?
司若途想不通,法洛斯費勁的把她找來,說是要她做事,卻又用某種手段讓她昏迷將她困了十天。
大半夜喊她去房間,什麼都沒交代,甚至都沒起衝突,就又把她弄暈了。
那他是為了什麼呢?
法洛斯目的很不好猜,從床上爬下來,司若途穿上鞋子,走出門,克裏斯依舊如昨日一般靠在欄杆上,裝模作樣的看著下方的狄安娜。
一樣的位置,一樣的眼神。
又來了,這個花癡。
這一次,她躡手躡腳的從他背後靠近,冷不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看什麼呢!”
被嚇了一跳的克裏斯回過頭來,看到是她,緩緩長呼一口氣,胸口起伏緩了好久,才能開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啊,你終於醒了。”
“是啊,這次我睡了多久?”
“這次?”克裏斯似乎有些不解,聳聳肩也沒在意,轉而有些興奮道:
“你昏迷了好長時間,大概有十天左右了,真是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費羅利爾家族捕獲了人魚!不是那種水族館裏立體投影和身穿特技服裝的演出人員,是真正的人魚啊!可漂亮了……”
她的麵前,克裏斯還在手舞足蹈的向她比劃,訴說他親眼看到的那神奇景象,為她覺得可惜,完全沒發覺,司若途的臉色,在他說出十天和人魚後,瞬間慘白的如紙一般。
中毒昏迷?人魚?
這不是昨天的事嗎?
克裏斯還在喋喋不休,司若途沒再理他,而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日期。
藍星時間七月三十日,是在她認知中的[昨天]。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她的手臂,司若途抬起頭,死死盯著克裏斯,那眼神把他嚇了一跳,意識到她有些不對勁,他磕磕巴巴的停了下來,試探著問道:
“怎,怎麼了?我哪裏說的不對嗎?”
“你是認真的對嗎?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
對上克裏斯驚恐到有些想要逃避的眼神,她掰著他的肩膀,強迫著對上他的眼睛:
“你沒有跟我開玩笑,是吧。”
在她施加的壓力下,克裏斯瘋狂搖搖頭,又連忙點點頭。
“沒,沒有,我真的看到人魚了!大家都看到了,我沒騙你。”
司若途放開了他。
顯然,克裏斯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還以為她在質疑的是人魚的存在性,這確實是正常人會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