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下去，月鳴的神色就越沉寂，司若途熟視無睹，將破碎的武器碎片盡數丟到腳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短刀。
她好久沒用過這東西了，她沒想過，自己會用得上。
刀刃在她的指縫間劃過，劈裏啪啦的電火花中，短刀刀身泛出淡淡的蒼白光澤，逐漸呈現出它原本的麵貌。
這把短刀和月鳴的一樣，是她們的師父送給她倆的禮物。
她們的師父，是下城曆史上最有名的製造師。
月鳴還是一言不發，隻是握住刀柄的手，手指舒展又握緊。
鏘——
短兵相接，清脆的振鳴後，司若途翻身下劈。她進攻的主動，幾招幾式後，漸漸落了下風。
月鳴的刀式，招招攻向她受傷的左手，盡管注射了暫時阻斷神經，隔絕痛感的藥劑，可人體的承受範圍，終歸是有限的。
鮮血模糊她的雙手，染紅了她的胸前。
“你的實力，太弱了。”
星光下，月鳴收刀蓄力，防護服下機械手臂高速運轉，挽起的血滴如同紛亂的花瓣。
可那是她的血！
壞了，她成背景板了，她可是主角啊喂！
“血肉的苦痛無法避免，人體擁有極限，這樣你永遠也不是我的對手。”
重擊麵前，司若途雙手交叉格擋，被抵到牆邊，月鳴的刀壓到她的眼前，深深嵌入前臂骨。
手骨斷裂的痛，透過藥劑的壓製，密密麻麻蔓延開來，鑽骨噬心。
好在，外麵的星際隊員終於趕了過來，破開了車廂門。
她也趁月鳴不留神，踩爆了腳底的煙霧彈，路過門口那群人時，還不忘吐槽幾句。
這些防衛隊員，來的也太晚了些，比她預計的足足晚了三秒鍾。
知道這三秒鍾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嗎？不，他們不知道，他們隻關心他們自己。
好在真空中不能傳聲，不然司若途聽到隊員們無故加班後對她們的友好問候後，一定會更生氣。
雖然最後跟她的預想有一點點偏差，不過好在大差不差，隻是多付出兩段前臂骨的代價。
她還是逃了出來。
倉皇的帶好氧氣麵罩，驅動太空站飛行器，她向下方大氣基站飛去。
在她的眼前，是幾乎一整顆的蔚藍星球。
即使在宣傳片上看過無數次，但有朝一日親身感受這份浩瀚與偉大，哪怕是被追殺，司若途還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比起整顆星球的龐大，個體生命實在太過渺小。
大氣包裹著藍星，緩緩流動，司若途喜歡看風景，要是沒有身後那人煞風景，或許她還能悠閑的再看幾眼。
但現在，還是小命要緊。
身後，月鳴突出重圍，直奔她而來，被切碎的機械軀體和太空垃圾淪為同樣的命運，飄散在星際列車周圍。
司若途偷眼回頭看，顯然，在對付她時，她的好師姐還是保守了。
殺瘋了，物理意義上的。
不過，她可是老司機，月鳴清理雜魚花了些時間，接觸到大氣後，加上引力作用，司若途飛得飛快。
笑死，根本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