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手裏那一本也已經翻完了，把書舉起來還給小智放了回去。
她也如實把自己的判斷告訴了狄安娜，狄安娜好奇的又追問了幾句關於人類建築的事，她也耐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
但等她們差不多把這一層都轉完，司若途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因為之前從雇傭兵同事的對話，聽到過他們討論二十七層有古怪，她才第一時間選擇到這裏看看的。
看來，她來晚了，而且太心急，沒做好功課。
有些懊惱，司若途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便跟狄安娜離開了這層。
電梯裏，司若途不知該如何去向，便看向狄安娜，示意她選。
在她的目光下，狄安娜點點頭，毫不猶豫的按下了二十一層。
她便跟著狄安娜出了電梯，見她走到前台，在機器人助手的幫助下，搜索著什麼書。
司若途的注意力都在懸浮熒幕的樓層導圖上，也沒去注意狄安娜在前台做了什麼。
等狄安娜走過來，司若途自然而然接過了她手中剛取出來的書。
是些語言類的實體書。
在電子數據暢行的現在，幾乎沒人看實體書了。
司若途以為是狄安娜不知道可以錄取電子版，出言提醒了她一下。
沒想到她點點頭，表示自己要的就是這個，司若途便覺得她更怪了，沉默片刻，沒說話。
奇怪並不是一件不好的事，她隻是想起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喜歡看實體書，喜歡動筆寫字的怪人。
所以她也沒問什麼，與狄安娜一人抱一摞書，向她的房間去。
司若途萬萬沒想到，回到房間的狄安娜會請求自己教她識字。
為了讓她同意，還禮貌又鄭重其事的向她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喊了聲“老師”。
她可擔不起。
但司若途還是教了，陪伴狄安娜是她的工作。
與此同時，她還驚訝的發現，對於文字，狄安娜並非一竅不通。
相反，她好像知道所有的人類文字，每一個字她都能讀出來，可是卻不知道它們的意思。
就好像一個選擇性失憶的學者。
肌肉還記得那些文字的發音寫法，大腦對它們的理解記憶卻全忘了。
司若途的驚訝已經不是一星半點了。
她其實一直很好奇，也想不明白。
如果人魚這個種族真的存在，那麼到底他們是如何能那麼輕鬆的混入人類世界的呢？
就像法洛斯，如果不是他在司若途麵前多次自爆，她完全不會覺得他有問題。
日常生活裏，他與尋常人類根本毫無差別。
他們到底是如何學會人類的文字語言和生活方式的？
是真的就那麼巧，他們屬於藍星，卻和地球上的人類剛好進化出了相同的語言文字和智慧？
還是因為，他們一直都在人類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觀察，甚至連人類登上藍星，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很顯然，無論是哪個原因，都證明著人魚的智慧大於等於人類智慧。
而如果是後者，那麼人魚智慧不僅大於人類，還是遠大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