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他卻確確實實見到了,這就是司若途的模樣,是她偽裝成男人後的那張臉。
不會的,絕不會這麼順利的見到司若途。
克裏斯喉結滾動,驚愕間,‘司若途’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聽小智說你來找我與克裏奇先生有關,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現在出發的好。”
連聲音,都是司若途給他聽過的那樣。
克裏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看著麵前的‘司若途’,睫毛微微的顫動卻表明了他此刻的心境。
這個人不是司若途,那他是誰?
可沒等他反應,‘司若途’便拉起了他的手腕,與法洛斯打過招呼後,幾乎拖拽般拉他向外走去,力氣大的很。
克裏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出了大廳。
他向後看去,法洛斯不緊不慢,也跟了出來,見他回頭,又招了招手,笑容不明所以。
像是陰影裏的毒蛇。
克裏斯幡然醒悟。
拉著他的人如果不是司若途,毫無疑問,他一定是法洛斯的人。
能做到在外貌上一致到這樣無可挑剔,想必法洛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真讓他的人跟自己回去,讓他見到自己的父親,那這麼多年他們費力隱藏的,父親稱病的真相便露了餡。
現在,還有的是人對人魚和長生不死心,想要身中毒素的活人來研究,甚至不惜主動投毒。
西蒙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想到這,克裏斯後背冷汗直流,轉頭仔細看了看身側的人,想從他臉上找出點蛛絲馬跡。
他得找個借口,絕對不能把這個定時炸彈帶回去。
法洛斯費力創造這個冒牌貨,一定有什麼陰謀。
可就在他十分確信眼前之人不是司若途時,那人卻突然壓低聲音側身,低聲說了句。
“別擔心,就是我,我找到解藥了,快走吧。”
這個聲音。
克裏斯猛地抬頭,睜大眼睛看她。
這個聲音,是司若途的本音……
克裏斯心頭突然有了幾分動搖,他看不透眼前之人,再次不動聲色的抬手,瞥向自己手心的同步器,手指輕按。
司若途最後的定位,還是停在了浮島的位置,一動不動,生命體征——零。
他不是司若途,裝的再像也不是,他相信。
思索中,‘司若途’一把把他微微抬起的手按了下去。
克裏斯擰眉望[他],正對上[他]向自己腦後使了個眼神,一閃而過便恢複平靜。
順著司若途的目光,他扭頭看過去,法洛斯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嚇了他一跳。
“怎麼了嗎?”
法洛斯不知何時若無其事的走近,問話時臉上還掛著那淡淡的笑意。
“看你們突然停住了。”
“沒什麼,飛船出了點小意外。”
克裏斯有些不好意思,禮貌的笑笑,共同走了幾步過後,他的飛行器就在眼前。
“飛行器好像進水了,正在排查檢修,可能要耽誤點時間,也給您添麻煩了。”
法洛斯挑眉勾唇,笑而不語,克裏斯是在拖時間,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但這就與他安排冒牌貨在克裏斯身邊一樣,是明明知曉卻無法拆穿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