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登下飛行器,便直截了當的小跑到法洛斯麵前,禮貌的微笑,並不能掩飾他眼底的焦急。
這當然不是克裏斯第一次與隊友失聯。
可明明反抗組織已經解散了,為什麼他還會失去同伴。
那種滋味,克裏斯絕對不想再嚐一遍。
更何況他還覺得司若途是為他而來。
當然,要是司若途本人知道他這麼想,一定從在心底裏笑他天真,沒有克裏斯的請求,她不想死,也會來。
法洛斯同樣回以禮貌的微笑,伸手回握,勾起的嘴角笑意不達眼底。
“深夜造訪,不知這位朋友有何貴幹?”
他說的客氣,態度卻疏離的很,像是從未見過克裏斯。
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方舟之上,那時克裏斯昏迷過去,沒能與法洛斯打上照麵,法洛斯卻記住了他。
那個一腔熱血的天真的小少爺,與他的叔祖父比起來,真是差的遠,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法洛斯的冷淡有意擺在台麵上,克裏斯很難感受不到,此刻擔心司若途,也隻好硬著頭皮問道。
“我記得大人的浮島上,有一位裏奇家推薦而來的管家。”
“先前他在我們家做了很久,與我的父親也是老相識,近來父親身體抱恙,差我來尋一尋,有些唐突,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說到父親,克裏斯右手不自覺握緊,明明心若刀絞,麵上還卻不動聲色。
從方舟回來,將上麵發生的事整理一遍後,他不是沒懷疑過法洛斯。
加上司若途的動向,和她透露給他的消息,無疑都在告訴他,法洛斯與西蒙間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可他沒有證據。
就像對待西蒙一樣,明明交上了那麼多的證據,最高審判庭還是遲遲不下最後的判決。
他們以囚禁之名,實則是把西蒙藏匿在天牢,層層保護,西蒙死不了了,可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就像現在,明明知道法洛斯不是什麼好人,自己卻還要賠上笑臉。
法洛斯笑了笑,神色溫柔,讓克裏斯有些錯愕,突然有那麼刹那疑心自己之前是想多了。
可他這種人,是慣會偽裝的。
“你是裏奇家老二那邊那個小少爺吧。”
見克裏斯帶著些不解點頭,他帶著幾分讓人舒心的善意繼續道。
“來的的確有些急,都沒給我機會好好招待你,說起來,我們兩家還是世交呢。”
克裏斯連忙也應承了幾句。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來意後,麵前這個人的一言一行都柔和了不少,稱得上是讓人如沐春風。
就好像真的是先前不知他的身份來意,剛才才知曉一樣。
這怎麼可能,海神之子可是一直在監控周圍信號的,不可能沒早發現他們。
就算真的之前沒注意,但現在,連那艘大型飛行器正停在上方不算遠處,他也該知道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
閑聊幾句,克裏斯終於見法洛斯思考起來,沉吟片刻道。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我讓小智去找一下。”
小智是浮島上的機械管家。
隨著法洛斯聲音落下,旁邊路燈上的顯示屏突然亮起,一閃一閃中,可愛的表情發出有些稚嫩的機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