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斯希望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所以就算司若途沒有因為水壓而瀕死,他也會把她打個半死不活,或者打到失憶為止。
昏迷的司若途表示:栓Q。
誰讓她太聰明,昏迷前她還真猜對了一點。
法洛斯那時的確是帶了點想殺人滅口的意思的。
他有點擔心,雖然不是擔心她知道更多,而是他不想司若途與裏奇家聯絡上。
他知道她的手上一定有聯絡工具,能發送定位信息。
而處理裝置太麻煩了,最安全的,就是與她一起沉入深海。
在那隱秘的黑暗之處,在[海神之子]的庇護下,再強大的定位信號也不能穿透重重波濤。
大海會完美掩蓋住他們的蹤跡,就像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但若一切真的從未發生過,就好了,
將司若途放在珊瑚上,法洛斯坐在一側,開始與上方建立連接。
這兩處地方是互通的。
而且,如果上方的浮島移動,水下的[海神之子]也會隨著天空上[海神之子號]浮島一起移動。
片刻,他們登上了天空上的[海神之子]。
一起回到浮島的姿勢並不羅曼蒂克。
法洛斯在登島之前就變成了如人類般的雙腿,也穿上了他的衣服,渾身濕了個透。
金色的長發散開,如海藻般貼在他的後背,一手拎著司若途的腰帶,踏出電梯,便將這人扔到了地毯上。
還嫌棄的拂了拂手。
司若途身上的水漬洇濕了身下價格不菲的地毯,她咳了幾聲,將口腔中的海水咳出後,才終於斷斷續續有了呼吸。
可那呼吸卻是極倉促又淺。
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唯一能感知到的,是身邊的溫度。
溫暖,讓她生了幾分貪戀。
她想,自己是到了海麵之上了,卻像是條被捕撈上來,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感受到,有人抓住了自己命運的後頸。
不會真的要把她當生魚片切了吧?
不知為何會這樣想,司若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她是在被扔到地上時漸漸恢複意識的,自然不認為法洛斯的人能對她能有多友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是誰在抓著自己,不敢出聲。
她也發不出聲音,嗓子裏滿是甜腥,分不清是誰的血液。
司若途猛地想起來,法洛斯好像還喂了自己他的血。
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她又被抬離了地麵,不過這次,倒是溫柔了一點。
司若途感覺到自己被放到了擔架之類的東西上,被抬去了不知什麼地方,然後一劑冰冷的液體便推入了她的靜脈。
再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法洛斯圍上浴巾,變為人類的身體後,他也沒那麼耐寒了,風吹過竟然有些冷。
他看著司若途被放入醫療艙,麵色蒼白,鮮血從她的七竅滲了出來。
算她命大吧。
咬緊牙關,法洛斯轉身要走,對上燈光,雙目突然有些看不清楚前路。
一個醫生打扮的家夥上前扶住了他。
“您需要休息。”
那家夥恭恭敬敬,語氣卻十分強硬,拉著法洛斯就打算讓他先坐下來。
“沒什麼。”
法洛斯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