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元琛引進了會客廳，黎斐便站在了一邊。
陳老坐在一把躺椅上，假寐著。
“陳老。”見到了人，雖然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但顧元琛的話裏已經不自覺的帶著點獻媚。
陳老睜開了眼，波瀾不驚的眼裏帶著一點上位者的謙和
“顧教授，這次事情多虧了你，你辛苦了。”
這不像是真的讚許的話，顧元琛心裏捏了把汗：“陳老大度，原諒顧某這次失誤，顧某願為陳老效勞。”
“聽小黎說，賀家的孩子，在開學大典上大放異彩啊。”
“確有其事，這次賀家不同於往常將繼承人放在海院，而是把繼承人接回了山院，有點奇怪。而且百年難見的鳳皇神相出麵直接認了他為弟子。”
陳老沉默了半晌終於又冒出了一句
“你在山院部署的勢力似乎不是很穩固啊。”
果然問到這個要命的問題了，顧元琛頭低了下去
“還請陳老再給顧某一些時間，顧某定給您一份滿意的答卷。”
“你的作為浮於皮表，得來的支持也隻像塘裏的浮萍。這樣下去，難成大事。”
陳老盯著顧元琛
“去接觸賀家的繼承人，注意他的動向。我會再給你一點時間，如果你隻能當山院二把手，我們會考慮換一個人扶持。”
“是，陳老。”顧元琛沒敢再多說，隻能深深地埋著頭。
顧元琛不傻，如果他被國安局放棄了，等待他的結局，基本就是死亡，陳老這次下達的是最後的警告了。
剛被黎斐送出門，顧元琛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背的冷汗。
與虎謀皮，焉有其利？
在走上這條路的那天，顧元琛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送走了顧元琛，黎斐看了看手表，似乎已經到了陳老休息的時間了
走進會客廳還未等黎斐站穩說出請陳老休息的話。
陳老已經開口了
“小黎，你昨天帶人出去了一趟？”
黎斐心下一凜，他這次出去帶的都是親信，事態緊急，並沒有通報，沒想到陳老消息竟如此靈通。
“是的，陳老，南城出現了一點特別的波動，我們的係統標記到了一個特殊的神相波動，時間很短，波動輕微，我怕百密一疏，寧錯殺不放過就查了過去。”
“南城一中？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南城的直控人聯係我，說是一個在南城一中就讀的學生，叫賀惜歸。”
“傳承者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不過，有波動也是常事，你何必這麼緊張。”
“這個波動被標記成了那個人的神相波動？”
“那個人？”陳老的聲音音調不免地抬了起來
“你不會，說的是賀祖吧。”
“正是，也是因為這個，南城一中的直控人捕捉到波動後就立刻通知我們了。”
“那確實，不可小覷啊。”
陳老淡淡看著窗外的夜色
“後來我去調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是寧代，林長寧。”
“林長寧？好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陳老站了起來，在屋裏踱步。
“他和這個賀惜歸是什麼關係。”
“我看著，感覺是監護人的關係，不過不能確定。”
“寧代的私生子？取賀姓，怎麼？是為了紀念他的故人嗎。”
“這個，不知道，不過他身上有賀祖的神相波動，我想，應該是賀族人。”
“那你就派點人去盯著他吧。雖然有賀祖波動，但現在已經明擺了，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在山院進修的賀家繼承人了。”
“我想也是的，那山院這邊要不要加派點人。”
“把03,07請進去吧。”
“是，我這就去辦。”
負手佇立窗前，陳老欣賞著窗外的夜色，看了良久，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
“秋風起了，該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