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從林四月的懷抱中離開,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點燃後在窗口抽了起來,林四月皺了皺眉道“什麼時候學會的?”江嶼看向她輕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就像是那天晚上的樓頂上江嶼最後的笑容,表麵上的明媚掩飾不了他內心的苦澀。
“江嶼,是不是神明不想看到這世間的惡與苦?所以閉上了眼睛,要不然為什麼老天會任由他們胡作非為,為什麼受到傷害的人反倒成為了唯一被傷害的人?”林四月很早就想問了,但是又能問誰呢,她閉著眼睛任秋日的冷風吹在她的臉上,眼角卻留下了一滴淚。
江嶼剛好滅了煙,看向窗外道“林四月,我們所經曆的是我們必須要經曆的,我不是神明,我不能控製別人做什麼決定,自然也不能控製別人的想法,或許做一隻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也未嚐不可。”林四月疑惑的看向江嶼,江嶼輕歎一口氣說道“我想要自由,而不是被這些瑣事困擾。”
林四月低著頭,離那天不遠了,她能怎麼改變呢?她不想再看到江嶼絕望的眼神,即便是個夢,她也絕不願意江嶼以任何形式死亡。
“江嶼,要債的人有沒有找你?如果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林四月看著江嶼的眼睛,想從江嶼的眼睛裏探索到答案。“沒有。”
林四月還是不放心,這幾天一下課就去找江嶼,因為距離那天越來越近了,妥妥就是跟屁蟲。
四月將近,林四月的生日也快到了,今天也是最讓林四月惶恐的日子,因為這天江嶼會被逼上絕路,林四月直接請假跟著江嶼去上他專業的課,這一天林四月都伴隨著擔心度過,她還是安慰自己江嶼現在很陽光,一定不會發生那天的事的。
臨近傍晚,林四月的心越來越不安穩,她的直覺告訴他一定要看著江嶼。江嶼看著自己身後跟了一天的跟屁蟲,忍不住好笑起來“小跟屁蟲,也不用這麼想我吧?你先回宿舍吧,一會一起去吃晚飯。”林四月聽後用力的搖了搖頭道“不可以。”
江嶼看著林四月堅定的眼神笑了出來,他真的拿林四月沒辦法,江嶼隻能想辦法撬開她,因為他要幹一件大事了-----表白!
夜晚的秋天是有些涼颼颼的,江嶼把林四月約在了天台,林四月以為江嶼出了什麼事,以一分鍾五百米的速度衝刺到了天台,她氣喘籲籲的大喊了聲江嶼,眼眶早已發紅,才發現天台就他一個人,林四月不禁有些疑惑又有些沒來由的憤怒,她看著眼前江嶼精心布置的玫瑰,手裏還拿著一支玫瑰花,被暖黃色燈光照亮的他是那麼耀眼,林四月緩緩伸出了手,江嶼把林四月擁進懷裏。
忽然,一群混混闖進了天台,為首的人吊兒郎當的打量著麵前的兩人,江嶼把林四月拉到自己身後,為首的人是個黃毛,還在臉上紋了魚鱗狀的紋身,想來應該是想化成一條魚。
“喂!小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可算找著你了,怎麼?想逃啊?你最好別保佑這個想法,要不然……你女朋友可就不一定還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你麵前。”黃毛說完起哄他的兄弟們一起譏諷江嶼。
林四月可不打算慣著這群人,她早就備好了各種逃生和防禦工具,她轉過頭悄悄的告訴了江嶼,但是江嶼搖了搖頭,他不希望把林四月牽扯進來,如果林四月摻進了這件事,以後這群人一定會找她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