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氣!”隨著聲音的落下,杯子從白如雲手中扔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重重的砸在牆角縮著的女孩的額頭。
女孩被砸的狠了,也隻是發出了悶悶的一聲痛哼,將身子蜷的更緊了些,絲毫不在意額頭上緩慢流下的一抹鮮紅。
又過了一會兒,這個女人像是罵夠了似的,才轉身離開,仿佛生怕這裏的空氣沾染到她的衣擺,女孩等到女人離開後,才撐著有些僵硬的身體,摸索著牆壁慢慢的起身,黏膩的血液早已經順著額頭滑落到臉頰,這時候你若是仔細的觀察女孩的眼睛,會發現她的眼神中盡是空洞,仿佛這些事情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
女孩也不在意,隻是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把臉上的血跡全部洗下去,血液順著水流被衝洗消失殆盡,就像是她所背負的一切屈辱在這一瞬也消失了一般。
收拾完一切,女孩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如果她的身旁有別人一定會驚訝,世界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孩,眼中迷茫的純潔和自身有些冷冽的氣質完全不符合,但是又詭異的融合在一起,有一種獨特的美感,讓人著迷。但是在女孩看來她的臉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沒錯,女孩生下來就得了一種怪病,她有著很嚴重的臉盲,與其說是臉盲更不如說她不管看什麼都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包括看自己。
為此她的家人一開始還重金求醫,但是結果往往不盡人意,後來因為臉盲被自己的後母設計陷害了最愛的母親,看著父親變心和那個女人有了一個妹妹。
自己則被那個女人打著照顧自己的幌子扔出了月家,實際上卻是把女孩關在一個離A市不是很遠但是沒有人會注意到的破舊的屋子裏,派人監控這個女孩。
每個月那個女人都會來很多次,把父親對前妻偶爾的一些思念全部發泄到女孩的身上,久而久之女孩變成了這個女人最大的發泄口,不管有什麼事情隻要不順心,女孩就會被當成一個垃圾,謾罵指責,世界上最肮髒難聽的話就出自這個惡毒的女人的口中,女孩記住了女人的名字、聲音、穿著和一切有關於這個女人的信息,“白如雲”一個將被她刻在骨子裏的名字。
女孩暗暗發誓,等她活著長大,她會來收走這一家人的命,來賠給她的母親。
雖然女孩已經16歲了,但是她從10歲被扔到這裏,斷絕了6年學業和人際關係的她,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報仇,長時間的精神摧殘和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讓女孩身體瘦弱的像是柳枝,風一吹就散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女孩想要逃離這裏,複仇的種子早就深深的埋進她的心髒,等著機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
這四年來,從女孩決定報複開始,她就做足了偽裝,實際上她用了4年的時間摸清了屋子的結構,從哪裏可以逃跑,哪裏可以藏匿她偷偷攢起來的破布和針線,傭人們也從一開始的害怕她逃走到後來的放鬆警惕,讓人們認為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任由人打罵的廢物,平日裏隻有在傭人的監視下才能出院子裏,為此女孩做足了戲,沒有人會不喜歡輕鬆的看管和高額的薪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