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都知道,一個唾沫一個釘,鄉政府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們說要各村自行處理那些果子,所以,我讓小秦摘的,想摘多少摘多少。”
張鐵軍這是要魚死網破的節奏,死也要拉上鄉政府。
“你······”王洪傑被張鐵軍弄得啞口無言,他卻毫無辦法,誰讓鄉政府確實說過。
秦正聽了幾句,知道他們擔心什麼。
“王鄉長,你們完全不用擔心政策改變,要說變的話,也是越來越寬鬆,不會收緊的。”
他是重生者,他知道曆史發展的軌跡,在接下來的幾十年的時間裏,國家一直在給經濟發展鬆綁,凡是有利於經濟發展的,國家都支持。
辦公室裏的三人都看向秦正,他們都產生了同一個想法,真是小看這小子了,他說要帶動全鄉全縣的經濟,他們已經覺得是天方夜譚了,誰知他連國家的政策都敢張口就來,還一臉言之鑿鑿的樣子,說的真的一樣。
“哼,黃口小兒,信口開河。”曹明同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秦正了,太狂了。
王洪傑看向張鐵軍,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問後者,老張,你確定這小秦的腦子沒問題?
張鐵軍也是第一次聽秦正這麼說,秦正摘果子做罐頭賣,他隻以為秦正單純的膽子大腦子好使,壓根沒想到他敢妄議國家政策。
三人的反應讓秦正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理解,這個年代,對政策很敏感,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多少有點兒駭人聽聞。
“你們想象,最近的政策是鬆了還是緊了!”他含糊其辭地問道。
三人都陷入沉思,他們想了想最近一年的政策,心裏都有了答案。
“政策鬆了又能怎麼樣,說不定哪一天就收緊了,誰也保證不了政策一直鬆下去。”曹明同反駁道。
要說誰最重視政策,當然是官員,他們必須緊跟政策,才能不犯錯誤。
曹明同也注意到了政策變鬆了,但是,他看過太多的官員因為一個決定而被處分,在政策沒有明朗之前,他才不管那麼多,還照原來的政策來。
王洪傑沉思良久,他相信秦正的話,他一個小小的鄉長都注意到了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上麵難道注意不到嗎?
他相信上麵的人更想改變現在的局麵!
“你一天能生產多少罐頭?”
糾結於那些他不能決定的問題對改變的局麵沒有一點用處,他更願意關注一些實際的問題。
“因為請了村民們幫忙,現在一天的產量大概在一千瓶左右,後期,等大家都熟悉了製作流程,找更多的工人,產量肯定會繼續提升。”秦正想了想,預估了一下產量,畢竟這才是第一天請工人,具體一天生產多少,還不好說。
王洪傑點了點頭,又問:“你的罐頭賣的怎麼樣?”
生產出來,要是沒人買,那也白搭。
“罐頭是緊俏商品,大家手裏沒票,想買罐頭都是加錢買,我的罐頭不要票,跟供銷社一個價,人們都是搶著買,之前生產力跟不上,一天頂多生產兩三百瓶罐頭,兩三百瓶罐頭不到兩個小時就一搶而空,就這還有人買不到。”秦正一點兒沒誇大,如實說道。
“那你一天豈不是收入幾百塊!”曹明同震驚地拍案而起,這不是妥妥的資本主義嗎?
他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這小子一天的工資比他幾個月,這他哪能受得了。
“差不多,不過,產量上去以後會更多,一天幾千上萬不是問題。”秦正不跟張鐵軍王洪傑吹牛皮,但是,他挺願意在曹明同麵前吹一吹。
不為啥,單純地想刺激一下姓曹的。
張鐵軍王洪傑都是心頭一震,一天幾百對他們已經很有衝擊力了,一天幾千上萬,他們做夢都不幹想,秦正卻說得理所當然。
“資本主義,十足的資本主義,剝削勞動人民,必須嚴懲不貸!”曹明同暴走了,幾千幾萬這不是不是資本是什麼,外國的資本家才能這麼賺錢。
“曹副鄉長,我可不敢剝削勞動人民,他們都是自願給我幹活了,我管他們吃飯,給他們工錢,你去問問他們,他們願不願意。”秦正一點兒也不虛,這曹明同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還喊著打到資本主義,太過時了。
“你說的再好聽,你都是在奴役他們,資本家永遠不會說自己是資本家,你再怎麼狡辯都沒用。”曹明同最恨資本家,剝削人民,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