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被黑客羅設置的多處陷阱迷惑了,足足花了三天,才找到線索,確定是陸勳和羅綁架的我們。
陸勳更可惡的地方就在於,他不但想讓我們死,還根本沒想讓我們活。
那間關著我們的地下室,不但在地下十米,遠離一般探測儀器的地方,在地上的那棟足足7層的舊樓,陸勳還用簡易炸藥爆破,炸成了廢墟。
做完這個,他知道我們死定了,非常滿足。
即使後來被夏爾抓住,被警察們關進看守所裏,也對自己的惡行沒有任何避諱。
他直接就承認了,自己是殺人犯。
希望以殺人犯的量刑來處置他。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瘋子。
但,這個瘋子確實給他們出了一個世紀難題。
就算陸勳後來交代了地下室的地點,麵對還有數米高的廢墟,所有人都隻能崩潰。
這是比大海撈針,還要令人絕望的事。
無論大家用什麼手段,獵犬搜救,紅外熱感探測等等,都找不到那扇門在什麼位置。
後來,大家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寸一寸地挖。
在挖掘之前,氣不過的喬伊斯差點甩下一切衝進看守所,把已經投案自首的陸勳狠狠揍一頓。
還是夏爾用一句話攔住了他。
“如果你現在離開,救援姐的時間就會被延遲。你難道不想更早一點找到姐嘛?哪怕隻快一秒。”
喬伊斯沒有再說話,他脫掉外衣,抓起了放在一邊的鐵鍬。
第一個下了鏟子。
有了開始,後麵就是緩慢地工程。
還好,無論是宋家還是三小隻家裏,或是楊其楓那裏,最不值得誇讚的一點,就是人多。
在數百個被召集來的人的齊心協力下,花了兩天時間,這棟舊樓的廢墟終於被清理幹淨,又向下挖了十米,挖到了關著我們的地下室的門。
聽夏爾說到這裏,我居然還能自我安慰地笑一笑。
“怪不得我在那間地下室裏總是動不動昏迷過去,原來是缺氧啊。”
我不敢深想,如果那個地下室再小一點,裏麵的氧氣再少一點,在大家挖開廢墟找到我們之前,我們到底是會因缺氧窒息而死,還是會死於嚴重脫水。
夏爾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將它們挽到我的耳後。
“對,是因為缺氧。我姐那麼厲害,怎麼會動不動昏迷呢。”
“哈哈哈哈!你還真信啊!笨蛋!”
這笑話,我自己都是不信的。
但我明知道自己不知道在說什麼,卻還是不敢將自己最關心的事問出口。
這次昏迷,我隱隱約約想起了昏暗中,被一次次喂到我嘴裏的帶著腥鹹的液體。
那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此刻都還在我的咽喉間,咽不下去一樣。
我不敢想象,和我一樣在沒有水,微缺氧的環境中,還大量失血的宋遠城,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
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話……
如果……
我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夏爾心疼地用手幫我擦淚,一遍又一遍。
仿佛完全忘記了,還有紙巾和毛巾這樣的東西存在。
“姐,你別哭。你懷孕了你知道嗎……你又是一個媽媽了。你這樣的情緒,對孩子不好。”
“懷孕?”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了。我會讓自己想開的,夏爾,你先出去,讓我自己待會兒好嗎?”
夏爾沒有反抗,他又囑咐了我幾句一定要想開的話,就走出去了。
我背轉身,咬著輩子,把自己的吐槽和著眼淚咽了下去。
“宋遠城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啊!就做了兩次,做一次讓我懷孕一次!有病吧你!”
既然,有了孩子,那無論宋遠城是不是還活著,無論宋家準備怎麼對我,這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來的。
就像五年前,我生下肖甜甜和肖靈玉一樣。
孩子是我的,和任何人無關。
雖然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對宋遠城的擔心和內疚,還是讓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哭了一場。